对方朝你发来一条消息.恰知第331章
但风奕濯的暴戾偏执并非是空口无凭凭空出现的,他曾经的经历让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黑暗与堕落,他那时年少,却曾是声嘶力竭地释放着叫嚣着,对尘世间的呐喊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叫嚣着不公不得,他不想舍弃,也不想离别。
为何会历经百恶,见证卑劣,为何众叛亲离,为何会让所爱之人为自己而亡,成为他求不得放不下的愧意与悔恨,自相矛盾自相残杀,纠结数年之久未曾开解,他知晓自己的母后被自己亲手杀死,在自己暴露破绽时前来维护,却被牵连干涉到,她是父皇最爱的人,是自己这样才会让父皇郁郁寡欢积郁成疾,被千夫所指,也为自己筹谋过思。
如果他那时不遭遇那些,幼年羽翼未丰就势气太盛,少年之后不那般收敛隐忍,青年时先帝驾崩,满朝宗戚无一人相认,留给自己却全然是冷冷冰冰的朝廷后宫,利益家族,纠葛纷争,维持权衡,外镇内定,贪污成风,积攒已久的朝廷,若是他不曾生于帝王之家,怕会有不同于如今的经历遭遇,也可以如今都见证父母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只是一阖眼闭目间,好似截然不同,一睁开眼望来,如今却是满目萧然众叛亲离,朝野至尊,却空余表面。
曾经的他在皇宫内的阴暗宫墙旁不断将自己撕扯分裂,在纷争杂乱的关系网之中苟且偷生谋求生存,至亲皆离,文武不亲,为了让自己存活下去,风奕濯不得已而继续伪装维持,收敛藏匿,那般的孤独而偏执,那般的疯狂,却无一人在意,就好似这世间,从未将你当一回事,被丢弃在光照不到、你也找不到光的角落。
没有光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纵使是人,也是需要空气与光照,需要温暖与亲近,需要活着。
他也曾执着挣扎,也曾执念不堪,被压抑在最地底被涂抹踩碎,庸庸碌碌,半生已过,他只是想要再尝试一次,去取得爱,去见证那触之不及的光,后来的风奕濯将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用一副虚假的面容与姿态去见证一切的虚伪人性。
直到第一次在皇宫之中见到侯哲那时,在他们那般如同往常闲谈志向,风奕濯知晓自己心中有些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朝着他的方向生长,是烈烈长风划破天际,是那志向之中的可望不可即,见证了光的方向指引,也好似为了心中那个不被定义的缘由,像我,像你,我们都是。
但是有时,风奕濯也的确是会克制不住自己本身的那个他,风奕濯实际上也的确是有暴戾,也的确会偏执而自持,抵死般的相互对峙剑拔弩张,想要把自己的血肉融入他的滔天恨意里,想要甘战痛快的传递着彼此之间的颤抖,想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绪,那些隐秘而暗藏着的,那些痛与血。
但好像侯哲就是能够与风奕濯匹敌的长枪,侯哲也从未因风奕濯的疯狂与冷血而表露什么厌恶或是不堪,只是会默不作声上前来,主动凑近风奕濯的喉间下颚,与自己一同沉沦之中再逐渐安抚安慰,但侯哲不会在这时表露他的脆弱,只是在之后才能够从言谈之中探究几分真相,从他的沉稳冷静之下寻觅些蛛丝马迹。
侯哲也是在惧怕着,在惧怕自己逐渐失去自己所爱之人,也担忧自己无法理解包容他的偏执疯狂而颤抖,于是在往常的情况下,侯哲也会尽量去抱住爱人并且满足他所做,他只是忍受着未能得知的隐秘过去,从中透过他的行为看到一些他曾经的经历与痕迹,没有一次这么清晰明亮的感受着撕咬阵痛、抵死抗衡般舔舐着对方的炽热与尘土铁锈的温度,钢铁之躯、将相之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侯哲难以想象他曾经尽量的究竟是多少人不得而知。
侯哲所知晓的,也只是在与风奕濯遇见之后那些事情,在此之前,很少有人会主动提及君王皇子的过往,甚至几乎将此当做禁忌,但侯哲所认识的风奕濯,也仍旧是他今后所认识的风奕濯。
他们的过往与曾经,他们的经历与相识,这半生也曾相互对峙,雷厉风行那般的掠夺决绝,也有那般的柔和相谈清风对弈,有把酒言欢、年少时同为恩师,也相互熟知初遇相识,悸动初心不明,却不忘彼此风华,纵使立场伪装,相互道贺,心中却不甘心也不放弃,不舍得也嫉妒到发疯,嫉妒对方,也嫉妒自己,七情六欲在这里逐渐蔓延扩散着,不单单是所谓的爱恨可以表明,也不单单是所谓的好友之情君臣之意,非恨非爱,也并非空旷与欲望。
他们打过,也将刀刃刺于腹中,口含鲜血身上带伤着相互啃食般掠夺着彼此,在百官面前朝堂之上反语唇击针锋相对,在养心殿中威胁告诫劝阻伏身,在御书房间剑拔弩张气氛间罪罚之论,在世俗随流,在纲常戒律,在政权驻留,在家国之分,君臣相隔,昏庸忠义,如何听之任之?好友分寸,君子之交,寡淡疏离,真的甘愿吗?真的甘心就那般吗?为什么?正是因为无法放过也无法开解,所以侯哲也才并未反抗,做出了默许的姿态。
这种情绪是心里面声嘶力竭的嘲讽与疯狂,也是对爱人的在乎与包含,并非是不可予以一同的,只是侯哲的隐忍熟知,是伤痕一遍又一遍的铭刻,也是在边塞时有关皇城的听闻,也他逐渐压抑着克制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