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江俞不知该如何形容祖父笔记上记录的“蛊”。宋煦公主中的“蛊”是其中的一种,作用类似于酶,然而它却是一种生物。
高温条件下,它会失去活性,且蛊虫极小,浑身透明,用寻常手段根本就检测不出来。
江俞让人去厨房把那一箱冰块拿来,又叫人取一些酒。
“回……姑娘,这里没有酒啊。” 一位侍从说。
另一位侍从:“园子里有专门存酒的酒庄,去哪里拿一些把。”
楚云洛走进来,目光扫视整个房间,说:“贵妃的房里有酒,我去拿。”
一会儿功夫,江俞把冰块化开,将酒倒进冰水里,人们闻到一股强烈的红花气味。
“这是?” 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已经没人关心那酒了,人们看到,冰水中瞬间出现一团黑色的蠕动着的东西。
“取开水来。”江俞吩咐。
陈太医把那团黑黢黢的东西捞出来放进一只碗里,在江俞的指示下 ,用开水浇灌。
那团东西挣扎着、飞溅着,似乎痛苦不堪,楚逸敷用丝帕掩面,露出嫌恶的表情。
蛊虫顿时失了活性,几乎灰飞烟灭。
楚逸敷:“我的煦儿居然被这么恶心的东西缠上了,当差的,你该当何罪?”
楚云清站在贵妃一旁,不断安抚贵妃的情绪。
陈太医的心理受到重创,顿时明白了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一位太医说:“难不成要给公主灌开水?”
“不用开水,灌酒,拼命灌。” 江俞忍着恶心说。“这是西域的蛊,小怡大概也是被利用的。”
“西域……”楚逸敷揉着太阳穴,“这么严重,得报告陛下。”
江俞被红花的气味熏得头痛欲裂,她说:“娘娘,报告一事要等到明天一早了,今天晚上,谁都不能离开您的寝宫。”
江俞拉着楚云洛告退了,两人来到游廊尽头的一个亭子里坐下,新月如钩。
楚云洛望着新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设计的?”
江俞早就看出了楚云洛有心事,所以拉着她来到这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是有些奇怪,那名宫女,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到公主房间的。还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江俞问。
楚云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好像做足了心理斗争。
“还有那几名太医,侍卫请他们来时,并没有提到公主,然而为首的那位刚进门就问公主怎么了。”
“姓陈的那位吗?”
“不,” 楚云洛摇摇头,“新面孔,不认识……其实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我暂时不敢说,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不过小俞,我相信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江俞点头:“你说今晚发生的一切有人引导,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楚云洛:“煦儿不是最终的目的,我觉得,他们是纯粹想搅乱宴会,挑拨关系。”
江俞望着明月,放松地顺了一口气 ,她感到由衷的欣慰。
第二天,她终于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封建阶级最高统治者宋怀骞。
影卫上前汇报案情。
公主有喝冰茶的习惯,随身携带冰块,于是有人偷换了公主的冰块。刚到错毂园有许多事要处理,随行的宫女们紧急开了一个小会。开完会后,小怡回到公主房内,见公主在喝冰茶,担心公主身体,于是给公主的杯子内倒了热茶进去,然后自作主张把装冰块的箱子带回厨房。
陈太医说:“陛下,案件能这么快查清,多亏了这位姑娘。”
他指着江俞,江俞俯身请安。
经过讨论,众太医已经知道江俞就是前太医令江衍的孙女。
宋煦乖巧地坐在父亲怀里,一谈到江俞,她一下子兴奋起来,“父皇,这个姐姐可厉害了,要不是她,煦儿恐怕已经死翘翘了!”
宋怀骞亲昵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说:“那让这个姐姐以后陪在你身边,煦儿高不高兴?”
楚云洛眉头一紧,心想这皇帝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江俞反应不是很大,她的注意力始终被一个人吸引。
那人戴着傩面,一身巫师打扮,手上戴着黑色的扳指,扳指材质不明。
那是罗堂澈。江俞脑海中响起熟悉的旋律。
影卫继续汇报:“昨天夜里,被抓到的哑奴身上发生自燃,火灭了时她已经死了。”
“应该是白磷,” 陈太医说,“她给贵妃娘娘送掺了红花的酒,是奔着贵妃去的。”
“此事不必声张,朕会彻查。”陛下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又问影卫:“怎么不见贺统领?”
影卫道:“会陛下的话,贺统领前不久被派去送和亲公主了,杜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