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强呢！算了，明天呢多叫几个人！”

[救命！]

“两根，都流血了！”

[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复星瀚目睹了钟劫的整个‘沉海’过程，直至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沉入深处，每一个他所拍打出来的波纹都消失在了海面上，连他呼出的细微的气泡都再没有上浮。

“什么朱晨，我明明记得他叫钟劫，特别懂事的一个孩子，你从小就很喜欢这个哥哥！”复星瀚居然拿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问了自己的母亲。

复星瀚来到医院，想摸一摸钟劫的手，连病床都没有靠近就被钟劫的几个师兄哄走，只能隔着一扇窗观望。

钟劫的师兄见到复星瀚就膈应，甚至把那扇窗的帘子都拉上，不会让外面的复星瀚有半点想法。

只有在梦里复星瀚才能见到，海底、远方、在虚空中默默注视着他的钟劫。

复星瀚迈一步，钟劫退一步，每退一步他都会苦笑着说一句话。

“你跟朱晨过得还好吗？”

“他一定比我好吧，是啊，我到哪儿都不怎么受欢迎呢，从小就这样！”

复星瀚试图在梦里反驳钟劫的这句话多次，都失败了，接下来总是不变的话语，不变的间距。

“可能命就该如此吧！”

“唉，真是倒霉啊，活个二十几年怪累的！”

“没关系的，跟你好吃好喝过了一段时间，感觉挺富足了！”

“我以为我再争取争取还能过上那种日子呢！”

“是啊天上掉的馅饼谁不想吃啊，可惜没争取到，我这是在瞎想些什么呢！哈哈！”

“白日做梦了我又！”每到这句话，虚无中的钟劫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到那些梦魇，复星瀚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地发颤，他呼出一口凉气，面着手机不知道跟对面的元师父说什么。

千算万算，如果当时复星瀚给钟劫留个眼，说个话，都不至于让钟劫走上绝路。

手机里的元师父沉声问：“你难道还有脸？”

可能是怒气所至，元师父那边先挂掉了电话，复星瀚望着钟颉已经息屏的手机沉默许久。

在这之前他好像忘了曾经的那些错误，与钟颉相遇，纯属是他在掩目捕雀，钟颉迟早要知道真相，再次想起过去。

尽可能珍惜当下，在钟颉没想起曾经的那些事之前，先帮他还个愿吧。

-

钟劫以前喜欢的，逛商场，蹲猫咖，看看水族，有动物园就更好不过了。

可是现在的钟颉，被复星瀚拉着来到了商场，反而不满道：“碗都没洗诶，大哥！”

复星瀚柔声问钟颉：“碗，我可以喊人帮你洗，所以，你可以先陪我走一走吗？”

钟颉心里想的，不会是这货觉得今天的饭做得不好吃吧，进来吃点啥的垫垫肚子？

他把整个做菜的经过都捋了一遍，没少盐，没少油啊，吃饭的时候复星瀚不也吃得很香吗？

“我做的饭难道不好吃？还是饭煮少了，你没吃饱啊？”尽管问了，钟颉还是双目飘忽正在脑子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饭少了步骤，导致味道不好。

“你做的饭很不错，都很好吃，我只是想出来散散。”

“噢。”口头上只是敷衍一声，钟颉心里：干嘛非要来这种地方散布啊，人多嘈杂的。

“你有想吃的吗，或者是入了你的眼的，衣服手表、鞋子有吗？”

复星瀚都舔着脸问了，钟颉还想着家里的几个破碗，十分烦躁，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它们全搓干净了来！

“你钱多也不能这么烧吧，你觉得我需要吗？你见我吃过零食，戴过手表，穿过什么名牌皮鞋吗？”

钟颉跟钟劫不一样了，他不吃零食，更不需要糖果，还有一些大牌他也不需要。

复星瀚有些失落，刚刚被元老说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飘，现在钟颉这不要那不要的，复星瀚更加无措了。

湿润了眼眶，复星瀚索性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啊，我想要回去把那几个碗洗了，再躺床上睡觉，年纪大了，我可跟你们这帮小年轻的作息不一样。”

说着，钟颉把手揣进兜里，只需复星瀚放句话，他现在就能冲回去把碗搓了，倒床就睡！

“你再陪我逛逛吧，我们现在才到一楼。”复星瀚不明地哽咽，确实吓住了钟颉。

汤姆的，这比我高半个脑袋的人是不是要哭了啊？

钟颉歪着脖子探上去瞧瞧，不知道复星瀚怎么了，突然两眼泪汪汪。

这么大个人了，在商场里哭，是个孩子当家长的都觉得丢人，复星瀚在这儿哭让钟颉脸往哪儿搁？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这层楼也没情怀老店之类的商铺存在，都是卖车卖表卖化妆品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