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听完和女孩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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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正午,馄饨铺不复上午的热闹,干妈陈婧在收拾残局,曹怡在打扫卫生,两个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样子。
一碗加了紫菜蛋花的馄饨被呈上来,阿婆眼巴巴瞧着,又摆摆手。
陈婧抽出一双竹筷,掰开,又来回摩挲了一下,递过去,说:“阿婆,不收你钱。”
阿婆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两个一元纸币,塞给陈婧。
陈婧还想拒绝,一旁沉默的曹怡开口:“就收下吧,不然阿婆估计也吃得不安心。
湘江市与昌都市毗邻,往来交通便利,一直以来从湘江市往来昌都市务工的人不少,曹怡曾经就是其中一个,后来遇到陈婧,也便在昌都市落定了。
梁衔清秉着专业素养,她也不能无缘无故接下这桩委托,总得搞个清楚,问:“阿婆,找律师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阿婆看着七八十上下,古稀之年,一般找律师都是为了遗嘱。但是这般小事,通常也不需要大老远从湘江赶来昌都。
谁知阿婆从贴身的衣服上册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被保管得完好的奖状。阿婆小心翼翼地展开,粉底黑字,上头还有缤纷的锦边,大红色的字顶头写着伟人语录,底下书“男女都一样”。
最让众人吃惊的还是黑色的大黑标题,上写着:结婚证。
有曹怡在,江明明的秘密武器也可以退役了。经过曹怡的翻译,梁衔清才得知,这阿婆,千里迢迢从湘江市转了好多趟车,四五天的颠沛流离,就是为了在昌都市找一个能帮她离婚的律师。
可是,一般来说,离婚也不需要律师,而且,阿婆这个年纪,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折腾。
梁衔清问:“阿婆,离婚呢,在湘江市就可以了,而且在异地只能起诉,比较麻烦,你回你们当地拉着阿公就可以去民政局办,那个更方便。”
阿婆又摆摆手,语气着急。
曹怡沉默地听了好一会儿,面露难色,陈婧眼瞧着爱人如此神色,悄无声息地在桌底握住了她的手,关切地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曹怡说:“阿婆说她去过,但是民政局的人都把她赶回去了,还让保安撵她,说她故意闹事。家里人也嫌她折腾,都不愿意搭理她。她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昌都市是个大城市,应该能帮到她。”
说这话的人没什么表情,倒是一旁的陈婧和江明明坐不住了,江明明的手重重地拍下又改为轻轻落在桌面上,嘴里气鼓鼓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法治社会居然还这样吗?”
梁衔清的手掌落在江明明的肩头,抚慰地捏了捏,她语气平淡:“这年头,尸位素餐者数不胜数,如果真是所谓的太平盛世,人人的冤屈得以声张,还需要律师干什么?”
江明明又安静地坐回去,垂头丧气的。
梁衔清继续问:“阿婆,还有什么信息吗?比如为什么要离婚,家里的基本情况。我大致了解一下,方便看看怎么才能帮到您。”
方才还激动的阿婆顿时也缄默起来,嘴唇紧抿,什么话都不肯说。
等了十来分钟,阿婆也没有再开口。
江明明贴在梁衔清耳边说了句什么,梁衔清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陈婧疑惑的表情寻来。
江明明一笑,说:“干妈,别强人所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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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江明明刚才和梁衔清说瞧着阿婆虽然并不富裕,但是衣着干净整洁,刚才说到自己的家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空巢老人。已经出来多日,老人身上也没见有个手机,估计家里人已经发现她的失踪,想必肯定会报警。
在这里干等,不如去求助公安。先找裴思宜帮忙,联网问问隔壁市系统,最近有没有人报老人失踪案,一比对,不就知道了。
但是当着阿婆的面报警,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老人家一个人流落在外,也不太安全。梁衔清想了想,这才一个人出来去打电话。
梁衔清给发小打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还没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头就传来娇滴滴的询问:“那我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去接电话吧,不用管我,反正我只是累赘。”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要这么想,我接个电话就来帮你复建。”
“我知道的,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得到你们这种大人物的关心,已经受宠若惊了。”
“哎,娇娇,你听我解释。”
梁衔清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痛,火烧眉毛了,她可没空在这里听广播连续剧,她咬牙切齿的喊:“裴、思、宜。”
那头听起来手忙脚乱,又是仓促的脚步声,又是碰倒东西的慌乱,只听见裴思宜断断续续的回应声:“哎哎哎,在在在,什么事,清清。”
一声清清刚落地,那边又传来娇滴滴的问候:“裴姐姐,要是真的很要紧,你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