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怀疑南衙

白治光。白治光见大理寺的人前来，先是一阵诧异，后好奇问道：“不知曹丞前来，所为何事？”曹灵辉直言道：“我是为镇墓兽食人一事而来的。”白治光疑问道：“听说此事在乾陵闹得沸沸扬扬，难道镇墓兽食人一说是真的？”曹灵辉笑道：“此等荒唐之事，定是人为的。”白治光问道：“那是何事？”曹灵辉道：“昨日一名张姓画师被镇墓兽吐出的一支飞箭所杀，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镇墓兽身上装有机关，而尸体上的箭矢上刻有你们兵部统辖的南衙十六卫‘南’字图案。”白治光闻言试问道：“你是怀疑此案与我们南衙有关？”曹灵辉道：“这仅是我们的猜测，至于是否属实，还有待进一步取证。”　　白治光不敢相信是自己人所为，便解释道：“我们兵部对兵器管理向来严格，南衙禁军未得指令，不得擅离职守，私自行动。更何况乾陵戒备森严，若有外人进出，定会查验身份，留存记录，你们一查便知。”曹灵辉闻言好奇道：“白大人，你们南衙现由何人掌管？”白治光回道：“南衙共有十六卫，其中十二卫为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遥领天下六百五十七个折冲府，居中御外，卫戍京师，其长官直接对皇帝负责。其余四卫为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掌诸门禁卫，其中左右千牛卫统率千牛备身等为皇帝侍从、仪卫。南衙十六卫的成员不是高官子孙，就是剽悍勋卒，各由大将军、将军、中郎将等统领。你若不怕得罪人，我也不拦着。”　　曹灵辉见南衙十六卫构成庞杂，即使都问上一遍，也不一定有结果，还很耗费精力，于是思虑一番，说道：“白大人，您若方便的话，还望能为我们提供一份兵部各司和南衙十六卫现任正、副长官的名单。此案陛下已下旨，须赶快侦破。你们兵部若是被人诬陷的，我们大理寺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白治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命人取了一份名录递给曹灵辉。曹灵辉接过感激道：“多谢白大人支持！”言毕，曹灵辉谢辞而去。　　回至大理寺后，曹灵辉仔细地看了一遍名单，发现上面所记人员，确如白治光所言，多是皇亲贵戚，高官重臣。对此，究竟谁有嫌疑，一时令他全然失了头绪。　　是夜，林玄泽为调查镇墓兽消失一案，悄然离寝，至张画师遇害处。他移步树丛后，发现吴队长正差遣卫队搬运东西，这令他更加疑惑：“巡陵卫队何时干起本应匠工该干的活？”出于好奇，林玄泽走近细瞧了半晌，发现卫队搬运之物上皆盖有黑布，为一探究竟，他跟随卫队至乾陵南大门。只见吴队长跟守门卫士说了几句话，那卫队便两两一组，将所运之物抬出朱雀门，装进了一辆马车。林玄泽见那些卫士有所异动，又碍于有重兵把守，为免遭发现，只好先行回屋再做打算。不料他刚挪步，脚下忽踩中一根树枝。吴队长大喝一声：“谁在那里？”林玄泽见被人发现，忙念咒施展起遁术，不一瞬，便回至寝室之中。吴队长走上前，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命卫士继续搬运起来。　　回到寝室后，林玄泽将方才所见告诉了崔乾。崔乾听后满是疑惑，好奇道：“他们身为守陵人，大晚上不去巡视，反而鬼鬼祟祟地搬运东西，这不得不让人起疑。”林玄泽道：“我白天与一卫士交谈，他说张画师遇害后，现场发现了一座镇墓兽，有人说那镇墓兽体内装有机关，张画师乃是被其吐出的箭射杀。若真如此，必是有人要杀人灭口，阻挠圣皇合葬，如此看来，张画师定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还有那吴队长，白天见他满头大汗，从案发现场回来后，更是紧张非常，加上今夜种种迹象，不由得对他产生怀疑。”　　崔乾闻言诧异道：“巡陵卫队守护乾陵，责任重大，虽平日难与家人团聚，但朝廷对他们在俸禄上的补偿却十分可观。若此案与他们有关，情理上很难说得通。毕竟他们只是在搬运东西，尽管那些东西被蒙上了黑布，但我们并未亲眼见到实物，仅是猜测而已。”林玄泽道：“你说得在理，或许是我多疑了。镇墓兽目前只找见一座，另一座仍不知所踪，就怕其现身之时，又会发生今日这般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