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薄荷味

第四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向来如梦佳期。

“哎哎哎，等等我啊，衍哥，衍哥。“简单二字被王浩泽念的暧昧无比，好似在耳边呢喃。”衍哥“王浩泽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商伽衍停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王浩泽。“你怎么这么烦？“眼角微勾，眸子似一泓清泉。

王浩泽无奈一笑，“嗯？那你知道怎么回家吗？一下车就直接到学校了吧。“王浩泽一下拿捏了少年心事。

“哼。“商伽衍从鼻尖发出呢喃，径自往前走。

王浩泽摸了摸鼻尖，抓抓脑袋。

“衍哥，等等我啊。“王浩泽发现商伽衍还挺喜欢听别人叫他哥的。表面上面无表情，其实微勾的嘴角早已暴露。怎么会这么可爱。王浩泽目光清澈，眼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憨厚。

“走啊，愣着干嘛。”商伽衍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王浩泽。他眼睛里好像有一湾浩瀚的宇宙，让人看一眼就能陷入其中。

王浩泽如梦初醒，心道：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今天愣的次数比前半生加起来都多，靠，差点把老子迷死。

随即快步跟上商伽衍，接过商伽衍肩上的包，一边絮絮叨，“一边背书包对肩膀不好，会高低肩的。欸欸欸，慢点慢点。衍哥你是哪家的啊？”

“我外公是夏长庚。”商伽衍撂下轻飘飘一句，转身往前走，不顾后面人惊讶的表情。

“我去。你是夏老爷子家的？红三代啊你是。哈哈哈，说到这里，我以前天天去夏爷爷家吃饭。“王浩泽道。

柳巷街角里的烟火气替风捎来了属于王浩泽的快乐。

商伽衍指尖微热，看向小巷外的十字路口，“咳咳，带路。“少年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羞赧。

“好嘞。出发喽。“王浩泽抓起商伽衍的手向前跑去。飞扬的少年冲破了层层烟火气，奔跑的时候锐不可当。

纵横交错的河流在桂花树旁汇聚，川流不息。

时光褪蚀了朱红色的大门，桂花树仍和王浩泽记忆里的一样顶天立地，不因岁月的侵蚀而变形。坚韧不屈仍是其品格，真是树如植树之人。夏老爷子年轻时是能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军人，纵然一生坎坷多磨，却依旧不变初心。爱人死后，就遵循其心愿，隐居江南。行百里者半九十，确有少数人能在巨变的时代洪流下秉持初心。

微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在小院里回荡。

“爷爷，夏爷爷！我来你家吃饭啦。“王浩泽一嗓子喊的屋内喝茶的父女二人皆是一愣。

夏长庚泰然一笑，“哈哈哈。怕是王浩泽那小兔崽子。“

门外，刚嚎完一嗓子的王浩泽就挨了商伽衍不轻不重的一脚，“嘿嘿。衍哥怎么了？“王浩泽下意识看了一眼少年。

商伽衍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刚刚踢了王浩泽一脚。率先朝院内走去，朗声道：“爷爷，我来了。“

夏女士闻言一笑，“看来这两人是一起回来的。“

夏老爷子停下了原本整理茶具的手，掀起眼角，被岁月刻下记忆的脸上喜怒难分，只是眼里多了一丝喜悦。

夏长庚背负双手慢悠悠地出茶室，望着一个毛孩子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人，内心多了几分感慨。宽大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拍在商伽衍的背上，“好小子，长大了。“

“夏爷爷，那我呢？“王浩泽调皮一下，眼里充满狡黠。明明问的是夏长庚，眼神却忍不住瞟向商伽衍的脊背，担心夏爷爷下手太重，会把少年白皙的皮肤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