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末伏)
能够享受片刻的安逸那也是极好的,程途和纪元昶回到小院里。简单的饭菜,一壶清酒。本身程途就有些醉了,他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着天空由橙黄变成了一片昏暗,风吹过他的脸颊,散了几分醉意。
“还有一些人没有抓到,不知不觉已经到秋天了。这么多人也都不见了,只是三个月就已经离开了。”程途有些醉了,他眼睛有些迷离。“但是还没有结束,我刚刚梦见了他们,他们一个一个的群都向我问好,他们还告诉我我做的很不错。”
纪元昶静静的听着程途的说。“我本来以为我会让他们失望的,我这几天过的很难受。我总是怕自己做的不好。还好,一切都做的还不错。”
“嗯,不要总是自责,你做的已经很不错。”
纪元昶也喝了一口酒,算作是壮壮胆子。程途喝的有些醉了,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接着他又嘟囔着在说什么,纪元昶附耳听,只听见。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1。我也喜欢你,我也···愿意相信你。”
纪元昶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到一般,酥酥麻麻的。他的耳朵也一点点的泛红,耳间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心跳也逐渐加快,一下、两下、三下。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上来,他是无意的,还是真心的。
纪元昶捂住心口,他有些呼吸不上来。程途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他拉着纪元昶的手。他把纪元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也跳的很快。也和他一下,是···喜欢吗?也许是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纪元昶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仿佛是在确定这什么。
程途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喝了酒,但是他脑子却清醒得很。原来酒是可以壮胆的吗,他坐了起来,他们就用这样的姿势尴尬的站着。
“真的是喝醉了。”
“是谁醉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纪元昶有些情不自禁。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温湿的唇印了上来,他扶着他的腰。他的腰精瘦有力,呼吸有些紊乱,心跳的很快。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和之前的那次不一样。床纱被放了下来,月光照在影子上。很暗,他们看不见彼此,但是却都能感到彼此最炙热的情谊。
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能够听见彼此的声音。
往事如烟,散入人间。像是一滴水滴,融入大海。秋雨阵阵,击打着树叶。一滴、两滴水声阵阵。一只飞蛾向着他想要的地方飞去,飞蛾扑火。为了什么?或许和他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殊途同归还是愿意享受着半刻欢愉。他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些了,虚与委蛇?也许是的,真心和虚情,选择哪个。程途最后选择了虚情假意,他不是飞蛾没有必要扑火。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秋天的天气变得更冷了。就快要入冬了,可是他们身上却有些燥热。
程途想不通为什么,就当他喝多了酒。想要入梦休息一般。外面的秋菊开的正盛,盛大而又灿烂,接受着上天的甘霖。一下又一下的雨水滴到它们的花蕊上,土地也变得湿润了。秋菊吮吸着雨水,为这里填一抹色彩。
初明乍现,小径闻道人语声。长与蛱蝶周旋久,蜜水招惹蝶恋花,两绸缪,料得吟鸾夜夜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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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照坐在椅子上,他也在欣赏这秋雨。怀袖来到他这里,他也没想到怀袖竟然还会来。
“恭喜你现在可是有功之人。”怀袖喝着手里的茶,她现在有了不少钱。本来是想要离开长安,就像是一只蝴蝶,现在挣脱束缚了,可以自由飞翔了。
“也要恭喜你,你现在也有了不少银钱。对了,过几天你父亲···不,姚德县令就要问斩了,你如果想要见他,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见的。”怀袖嘴里这样说,但是却有些哽咽了。她这些年过的很苦,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她要强装大度,要装作没有事,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要忍着恶心。
怀袖轻轻拭去了自己的眼泪。“行了,我该走了。”
“去见见他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付照啧了一声,他拿了一方帕子。为怀袖撑起了伞。“走吧。”
付山艾一直站在雨幕里看着,她不信这世上有那巧的巧合。这是她的孩子吗?付照的眉眼和她有些像,她想要确认,但是有以什么身份。是她自己狠心抛下了自己的孩子。付照注意到付山艾一直看着自己,他撑起伞走到付山艾旁边。
“我们认识吗?”
付山艾下意识的低了头,她不敢让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手里比划着。付照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最后付山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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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途撑起身子醒来的时候,外面的秋雨还是在下着。他面无表情看着纪元昶的脸,他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喉结。外面的空气有些寒凉,程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