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修)
“现在也算是查得清楚了。”纪元昶问着钟峥嵘。
“是,多亏了殿下放在哪里的蜡丸。不过殿下您这样的话会不会暴露,毕竟这审讯的事情不是我,我怕会被陈敬之发现。”钟峥嵘不安的说。
纪元昶反而却毫不在意的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最后那个人知道是谁就行了。”
“殿下你是说···太后吗?可是,您和太后之间的交易应该算是结束了。难道你不怕太后告诉成王这件事,毕竟之前太后就想要您和成王两个人内斗起来。成王背后的这个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辜严啊,我的确是没有想到辜严回到成王那边去。他的确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对手。知进退,在风口浪尖退出去,现在安定了又回来了。太后前几日不是还在和辜严说些话吗?那可真是人精,说的话每一句是我想听的。反正太后若是真的把这消息告诉成王了,就想想办法把我们手上的消息告诉成王不就行了。制衡之术,这不是太后最喜欢的法子吗?哈哈哈,那就还给她好了。”
“好,不过这几日成王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上次没有叫他得手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安分。”
“他向来就是那种要所有人都关注他的性子,宫女的事情不就证实这一点了。开始我也在想太后单单放出来他杀了一个宫女就能让纪成浚这个成王屈服,看来是我小瞧了,这个宫女背后和成王有些关系,那家的姐姐还是十分喜欢他的。虽然她家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这个县令估计后面会有用处。还有就是百姓会怎么想?你个小百姓杀就杀了,如此草菅人命,他成不了气候。
也许太后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不过这些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听说程时行为了让程途去湖州,成了太后那边的人了。”纪元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问到。
“的确,现在朝中盯着程途的人太多了,程时行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程途出去避一避,反正这只是一次出行的任务。不过太后应该不是这样打算的,之前江淹不愿意实行韩敬的改革,说不定太后就是得知江淹没有落实到位,特意叫了一个人过去提点江淹。”
钟峥嵘顿了顿,又捻了捻他的胡须继续说到:“不过我觉得凭借着江淹那个性子他是一定不会改的,不知道这次太后会不会把江淹叫回来。叫回来一个韩敬,再叫回来一个江淹。虽然江淹是保守派的,但是太后的确也很欣赏他的才能,所以我觉得太后也许我用他。”
“的确是,不过江淹的性子···”
纪元昶听到钟峥嵘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纪元昶看了一眼钟峥嵘。“怎么?”
“他太刚直,这样的性子估计是不愿意为什么所用。我曾经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脾气,那个时候先皇就不愿意多给他好脸色。江淹一直不受重用,直到后来才慢慢重用。
也许江淹回来之后,朝廷上的风气能够稍微好一些。”
“你刚说太后叫程途去提点江淹?”
“是啊,不过江淹应该是不回去听他的。程途前去湖州的事情已经传遍朝中了,现在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说不定过几日就有人开始弹劾程时行了。”
一语成谶,就在程途赴任的第二天早朝上就已经有人开始弹劾程时行。说他是包藏祸心,为臣不忠又说他或许和买卖官位的事情有关,甚至要开始查程途的殿试的卷子。
“那你为了给你儿子铺路又是为了什么?就算是父母之爱,为了孩子为了铺路,那也要看清这到底是什么场合!”御史破口大骂到。
程时行脱掉了官帽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草民一时糊涂铸成了大错,草民辞官只愿不要怪罪我儿。”程时行说完便连磕三个头。
“这···”朝中一时之间唏嘘一片,程时行毕竟为朝廷做了这么多的实事,就这样处置是有些重了。此时本来就是太后同意的,再有人不满又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到底发生什么。
的确是太后默认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本就是太后定的。今日的朝会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程时行一旦把罪全部包揽下来,那他这条命可以说是不要了。只能由太后出面保他,但是一旦太后出面保他那么那些有心人就一定会抓住这点不放。
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回不了头了,只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一些。这么快就被人发现还传的朝野上下全都知晓,那就是在逼太后,到底是太后自己的脸面重要还是程时行的命重要。
如果程时行一死,想要程途还有韩敬疏远太后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现在就是要看太后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道理,包括这背后谋划的人他也知道。
太后今日见到自己的白发时也叹息,的确是老了。当初程时行提出的时候,太后也觉得这一步是不是太过冒险,稍有不慎那可失去的不仅仅是程时行一个人。程时行那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