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舟
程途走后,纪元昶看着外面的雨。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最终还是略输一筹。竟然别太后抢先了,做了那么多次戏还是没有效果。简直是白费力气。”
“殿下您是在骗程大人吗?”影不确定的问着,毕竟这之前纪元昶并不避着程途,商议什么事情都告诉了程途。
“我骗他?没有啊,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人和人之前是要交心的。不过在这之前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他和我是一路的,很可惜他选择的不是我。既然如此,那之后做什么事情还是要稍微避着他一些以免横生枝节。
他是他,我是我。选择不一样最后的结果也会不一样。而且他刚刚叫住我了,他应该是没答应。”
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最后还是应“是”。
“殿下,今日太后为什么只是这样就算了,她···她是在示威?”
“示威?”纪元昶转身看着影。“示什么威?不过是为了拉拢朝臣。一举两得,让朝臣觉得她只是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浪,也就慢慢放下戒心,那改革之事也就好推动了。这样只会让越来越多的朝臣为她所用。”
“接下来该怎么办,殿下。”
纪元昶喝完手里的茶放下了杯子,看着外面的细雨。细雨打在他的手心上,些许还溅到他的脸上。
“下雨了。”
影十分不解但还是回到。
“是的,殿下。”
“成王回来了,太后又暂时不对付我们。我就先歇一歇,不过太后做这些无非是想要立威,接下来她就要动手了。”
“殿下,我们被她关在府里根本出不去,她怎么对付我们?”
“静观其变,太后想要改革,但又忌惮保守派的一些人,所以改革其实是束手束脚的。孙家的案子虽然草草的结案了,但实际上可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可是牵扯不少人,王茂源、许迟日那都不是真正的大鱼。不过就是几个自作聪明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的人,真正聪明的人还没有出现。”
“可是殿下。”影又有一些不解。“许迟日他都不算是大官吗?他不是官居御史大夫,那可是能够监察百官、起草诏书这仅次于丞相。”
纪元昶笑了。“官在高也不能代表在这朝中资历最深厚,有这些人在在这变法就不会成功。”
影摸了摸头,费解到:“可是变法不是韩大人他们负责的吗?这怎么又···”
“山高皇帝远,这变法根本就没有到位。大部分百姓还是过着苦日子,又加上我们这位小皇帝,即使太后请了韩相做他的老师,但是这样能改变什么?白费功夫罢了。
阿斗有着相父,虽没有什么大作为,但也算是听话。早期也算是选贤任能,后来又听信与宦官奸臣。相父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1。是天命吗?造化弄人罢了。
还有这位新丞相,太后想要任贤可惜她不是刘太后也不是武后。刘太后有着晏殊、韩琦等一干忠臣,武后也有狄仁杰这样的人。她靠着韩敬、陈敬之、程途、房泽林这几人也救不了,她太过急于求成,又加上身份特殊许多大臣其实并不听信于她。”
不久之后,礼部尚书也来了。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回禀殿下,一切安好。只不过这几日天气不是很好,恐怕要推迟一些。”
“知道了。现在保守派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江淹在湖州也收到变法的消息,不过湖州那边支持变法的人很少。江淹想要做君子,觉得人治要比韩敬的法治好得多。不过虽然没有变法,但是湖州那边的百姓仍是安居乐业的。”
“估计是习惯以前的,现下突然改革也很少有人能够受得了的。那边已经是查清了?”
礼部尚书从袖中取出了一叠密信递给纪元昶。
“查清了,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要闹大吗?这···我们现在和成王斗起来只会对我们不利,我听说成王后面是有一个幕僚,这个人我们都不清楚,这之后怎么应对还是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韩敬那边有意向江淹那边示好,但是江淹还没有给出答复。”
纪元昶看着礼部尚书递过来的密信,淡淡的开口:“君臣一心,但是江淹和太后可不是一心。他在怎么坚持也是徒劳无功。还有孙家的事情,既然查清了怎么能放着不用呢?不想和他对上但是现在不得不这样,成王不知道暗中贪了多少钱这些钱估计在都用来招兵买马上面了。我们现在正也是需要这些东西,不如就向他借一下。这也无可厚非。”
程途简单的把手上的伤包扎了一下,程途看着外面的雨这雨连日下个不停,庄稼是不会收的。虽然长安的街道因为有雨变得萧条了起来,但是城外却十分热闹。程途走去城外,路上全都是百姓拿着手里的布和木棍,搭起棚子,希望麦苗的根能够坏的不太严重。可惜事与愿违。雨越下越大大雨把百姓们刚刚搭起的棚子全都冲垮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