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毛线团
从17号公交车车站到阿早的出租屋那并不远,想来阿早也是才出门,就遇上了牧边沂这个程咬金,想到这里牧边沂忍不住笑了,但是看到阿早的走路姿势笑不出来了
牧边沂蹙起眉头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阿早低声说:“ 以前,被打留下来的腿疾……一到阴雨天就疼,难受的紧
“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工作?”阿早轻轻说:“ 不去扣工资…不能扣的,扣了就…没饭吃了…也交不起房租”
牧边沂沉默了好久,直到阿早轻轻对他讷讷笑了笑,才开口,可开口,嗓音竟沙哑了起来
“阿早,你家里人呢”
这句话问的尤其小心,也没有放过阿早脸上的表情
阿早又说:“ 我父母,离婚了,一开始没人肯要我…”
阿早轻轻垂着眼睫,声音中都带着颤音
“后来,他们都死了……”
然后阿早抬起脸,刘海笼住了大半脸庞
阿早轻轻的嗓音带着恐慌的颤音:“ 哥,我是不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阐述的时候看上去很平静,刘海罩着也看不清神色
牧边沂撩开阿早刘海,对上那双温润而破碎的浅褐色眸子
“阿早,你考不考虑……去上学?离开这”
阿早轻轻摇摇头
“哥,我没钱,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啊”
牧边沂说:“ 到时候我带你离开,阿早,你很好,你知道吗?”阿早腼腆的笑了笑:“你也很好,哥,你是我遇见最好的人,你长的也很好看”
“ 那你答应我,很好的牧边沂要带很好的阿早离开”
“ 好”
阿早眉眼轻绽,此时此刻像那枝已经被矿泉水瓶做的花瓶供养起来的木槿花
说完之后牧边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随口说道
“ 哎呀,你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吧,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像幼儿园小孩子玩过家家许定终身似的”
阿早轻轻扬起治愈的笑容,“你许定过吗”牧边沂说:“没有,哎,你猜为什么”阿早问: “为什么?”
阿早很是不解,按理说像牧边沂那样好看的人幼儿园也不至于丑到哪里去吧,这种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欢的拉扯对象。牧边沂说了:“ 因为我很会打人,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地方住吗”
牧边沂趴在桌子上轻轻拨弄着中央矿泉水瓶里的木槿花,一边再次发问
阿早眼睁睁看着好好的花安安静静待在也没招惹他就无故受难,他想了想
阿早说:“ 打人?”牧边沂说:“ 嗯,那个男的很欠揍但是很抗揍,我打了几分钟才断四根肋骨”
阿早 :……
牧边沂得意洋洋: “哥哥厉不厉害”
少年得意的笑着,虽然很像吹牛逼。阿早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说:“厉害”
阿早彻底变身小迷弟
没在小出租屋待多久就重新出来了,牧边沂看着阿早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认认真真的翻着褶皱
阿早看见牧边沂盯着自己,就想把钥匙取下来戴他脖子上被阻止了。牧边沂说:“没事,戴着吧”
阿早点点头,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没问,反倒是牧边沂自己开口了
“ 好像忽然有了家的感觉”
阿早倒是主动解释说:“出租屋不是我的所有”
阿早认真的解释道,牧边沂哭笑不得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之前在家里多宽敞多好,也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好”牧边沂有点愉悦。
牧边沂也倒没有继续他的“很好”文学,和阿早一起到了17路那边,阿早继续走的时候被牧边沂一把拉过来
牧边沂 :“坐公交车呗,应该也能到吧?”
阿早一想确实时间有点紧,但是还在犹豫
在阿早犹豫的时候,刚好开往工作地方的公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于是被牧边沂拉上了车,牧边沂叫他去找座位,然后在和司机找零,和周围人找了半天才总算找齐,牧边沂挤过两侧站着的人,在高低不平的人头里找到了他熟悉的毛绒绒那一颗
阿早正扶着黄色杆子,,很是惶恐不安的探头寻找牧边沂的身影,人潮拥挤,因为上下站又有一些人下车,然后又上来了比之前下去更多一些的人,阿早紧紧抓着杆子
然后猝不及防地,脑袋上落下一只手
另一只比他大、长的手则握上了他一直紧紧抓着的杆子,然后一道声音出现在耳边,是牧边沂,“ 放松点,有我”
社恐阿早不敢出声,只是幅度大了一点的点点头
然而这趟公交乘的属实坎坷,一路上颠簸,阿早好几次撞到后面人,他每次想回头道歉就被摸了脑袋
像对猫一样,很温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