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话
咚吞咽口水的细微声响,卞良佑挪动一些距离,坐到了慕泠槐对面。
他问:“凭谢安寥的家世,灵犀剑不可能是假的,我虽然知晓顶级铸剑师本领超群,能够找到一把剑的薄弱之处。可是,我能确定,哪怕这铸剑师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那处缺点。”
顿了顿,他道:“我非是怀疑,只是,希望慕小姐能如实告知在下,这把剑,是否出自你手?”
慕泠槐嗤笑一声,“陈王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与谢家,是否早有牵连吗?”
早在客栈之时,谢安寥就说过,灵犀剑乃是慕家所制。怕是在那时,就已经引起了卞良佑的怀疑,大概也是因此,卞良佑才选择不暴露武功,而是窝囊被俘,目的便是想要进入谢家,探查真相。
卞良佑心思被她点出,知晓自己无话可说。凭慕泠槐的灵敏心思,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看穿真示意图,倒不如坦诚以待,还能在她心里搏个坦荡君子的形象。
只是现在,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只能沉默地点头。
听到慕泠槐不再暗含讥讽的笑声,卞良佑知道自己赌对了。
慕泠槐笑完坦然承认,“那把剑并非出自我手,我只是参与了它的制作。”
“灵犀剑的铸剑师在铸造那把剑的时间里,出了点意外,是以灵犀剑出炉时,剑身凹凸不平,铸剑师见不得自己作品这般模样,我让她亲手将灵犀剑投进炉中又熔了一遭,才成了现今的灵犀剑。”
卞良佑接着追问:“那人是谁?与慕小姐有何关系?”
慕泠槐自从上辈子见到家人身死,就对别人问及家人这件事情有种莫名的防备,冷淡道:“这就不需要陈王关心了。”
这件事卞良佑知道与否,对他而言确实不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他自己也知道这点,见慕泠槐不想说,也没再问,而是问道:“那你,和谢家是否早就相识?”
慕泠槐:“没有。”
“可你的剑出现在这里。”
“我和谢家没有关系,不代表慕家和谢家没有关系,慕家剑在各地都有……”慕泠槐反问道:“我怎么知道哪几把在谢府?”
“还有。”她声音严肃起来,道:“灵犀剑不是我的剑,我只是给铸这把剑的人提了建议,别说它是我的剑。”
见气氛来回转变,最后又变为僵持,一直低头数蚂蚁的马骐出来打圆场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别这么严肃。”
“不是饿了吗?来吃饭。”马骐拿过一个馒头,背对着卞良佑坐在他身前的那块地方,“陈王委屈一下。”
卞良佑犹豫一瞬,俯身趴到地上,用嘴去咬那个馒头。
门再一次被大力推开,三人一齐扭头看过去。
只见谢安寥抬手,给身后的小厮脑袋上一人拍了一巴掌,嘴里还嘟嘟囔囔道:“我让你们把饭给他们喂到嘴里,你们就是这么喂的?!”
“公子别急,也怪我们没提醒他们!”慕泠槐忙道:“不如你给我们松绑,我们自己动手?”
谢安寥转过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我姑且相信你们口中的说辞,相信你们是私……私奔逃跑。”谢安寥道:“可这一切,都不能解释你们要求我再也不演出那场戏的原因,反而让一切显得更加矛盾。”
慕泠槐眼皮一抽,心道大事不妙。
这谢家少爷的确不是传闻中的废物,每次冷静思考后,都能找到自己言语前后的漏洞。
下一刻,他听见谢安寥道:“若真如你们所说,你们对狗皇帝恨之入骨,所作所为,应当是为我今日之行拍案叫好,为何要打断我?还做出那般过分要求!”
慕泠槐慌乱中一边看马骐,一边高声喊道:“这是为了救你!”
“救我?”谢安寥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谢家家大业大,怎么就需要你来救我了?”
慕泠槐叹口气,目光还是不停地看向马骐。
马骐被慕泠槐看得头皮发紧。
他实在是跟不上这两人的想法啊!
幸好慕泠槐那一声高喊给了他提示,他灵机一动,黑着脸道:“因为我会杀你!”
卞良佑立刻挡在马骐身前,挡住谢安寥将要和他撞上的目光。
“这位少爷,马将军虽然为了助我二人离开皇宫,背叛了那狗皇帝。但他到底吃皇家俸禄,自然见不得有人编排狗皇帝。正是看他表情不对,我们才出言阻止的啊!”
谢安寥大笑道:“要杀我?你尽管让他来,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
见谢安寥已经相信,慕泠槐长吸一口气,不料这口气尚未吐出,就听见谢安寥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现在,你该向我解释,你是用了何种妖法了吧?”
慕泠槐:“……”
她就想知道,谢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