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了……是真好看。
她让嬷嬷小心收起来,这套头面算是她压箱底的一样东西了。
与沈胭娇的墨竹院一片轻松欢欣不同,沈老夫人这边的小东跨院内,沈宁已经被气的满脸是泪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这宝贝儿子,平日里极为稳重的少年,可在她告知了傅老太爷给定的婚事后,却急的发狂。
先前她觉得这三姑娘向来心思重,一旦得知了这消息必然会想办法哭闹算计这门婚事……
因此她从沈老夫人那边回来后,直接将儿子傅云山叫进她们暂住的东跨院内,断绝了那三姑娘沈胭娇,私下跟她儿子哭闹的可能。
没了三姑娘的干扰,她一直很是相信,只要跟儿子剖析其中利害,以她儿子的识见,必然不会太过不满。
谁知她说完,她儿子就跟疯了一样。
“母亲方才说的,是玩笑吧?”
这时傅云山一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噼里啪啦一袖子扫到地上后,狠狠看向母亲,眼光甚至有点狰狞,“母亲,是玩笑,对么?”
有些猝不及防的沈宁,这时候声音都有点颤:“你这是怎么了?失了魂似的——往日里学的忠孝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这可是你祖父亲自与人定的婚事,谁敢忤逆?”
傅云山双手撑着桌案,大口呼吸着,一时没有立刻回应。
“且听闻那赵家的二姑娘,也是知书达礼,容貌也不差,”
沈宁忙又接着劝道,“也是一桩好姻——”
“嘭!”
“嘭嘭嘭!”
不等沈宁说完,傅云山双手攥拳,疯了似的在桌案上狠狠锤了起来,一声声嘭嘭闷响,震得窗棂都似乎在颤了。
“云山——”
沈宁吓得泪水直流,忙忙想要去抱住儿子的双臂,“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啊——这样骨头都要断了……”
“我只要三姐姐。”
傅云山眼眶都红了,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沈宁也急了:“赵尚书可是你恩师的好友,你做事也想一想其中利害——”
傅云山咬着腮帮子,整个人都在抖,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到底还小一些,一会没撑住,呜的一声大哭起来。
沈宁怎么劝也劝不下,继而傅云山便开始绝食,一口水不喝,一口饭不吃,整个人躺在榻上,两日都是如此。
本来沈宁怕阖府笑话,又怕招惹闲言碎语,死死让人守住东跨院这边的消息,只说傅云山身子不爽。
可这么两日过去,傅云山一下子憔悴地不行了,依旧倔强如初,就连他父亲见了也气的无语。又确实无奈,他们夫妇要真能做得了主也就算了,可家中傅老太爷定的,又有婚书……
一旦真要变卦,那可是得罪的人深了去了。他们傅家是真不敢,也绝无可能。
眼见傅云山没一点松动的意思,沈宁无奈,只能去找母亲,向沈老夫人求助。
沈老夫人听闻,也是一阵无语。
“依我看,”
沉默片刻后,沈老夫人看着那边香炉内袅袅的轻烟,才缓缓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悄悄叫三丫头过来劝劝吧——”
沈宁:“……是。”
沈胭娇在接到玉嬷嬷的传话后,才知道了傅云山那边的情形,默默扶额片刻还是应了。
这也怪她,折腾的那孩子真是不该。但傅云山闹成这样她也没想到,原本想着少年还无定性,说开了也便罢了。
可傅云山这样,也令她心底有些感动。无论为了什么,她都要开导一下这执拗的孩子。
她随玉嬷嬷先到了沈老夫人这边,而后这才进了东跨院。
“好孩子,”
沈宁熬了这两日,眼睛也有一点红,声音也有一点哑,“姑妈拜托你了——”
见沈胭娇点点头走了进去,沈宁毕竟不放心,隔着隔断就坐在外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云山弟弟,”
沈胭娇走进去看到傅云山的样子时,心里也是一跳,忙轻声道,“听说你身子……不爽?”
傅云山本来闭着眼,一听说话声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沈胭娇时,眼里霎时有了泪,挣扎着要坐起来。
沈胭娇连忙替他拿了靠枕,让他靠好道:“可要喝点水?”
“三,三姐姐——”
傅云山一把拽住了沈胭娇的袖子,流泪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没想到哭的太厉害,一口气喘不对,鼻子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沈胭娇:“……”
不能笑。
这可是之后的一代名臣。
沈胭娇暗暗死死咬住了唇,没看见,没看见。况且真要笑了那就太对不起这孩子了。
“唔……”
傅云山慌乱抹了一把,没料到这一动一喘气,又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