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陆皓明说两栋房子面积差丕多，季子恒听着他介绍屋里的设施，默默计算一下，疑惑问：“你家人平时都住在另一间的吗？”

“不是啊！那屋子不够住。但我妈说为了方便，所以他们先挤着住着先。”

季子恒跟着陆皓明进入他即将过夜的房间，看着他帮忙收舍行李，总感觉有点说不上的不协调，问：“你也住隔壁吗？”

陆皓明理所当然地说：“我？不是。”他指了指左边，说：“我就住隔壁。”说完又恍然似地补充道：“哦！不过你放心，你这是客房，不是我家人的。不要感到不自在。”

“你大哥和二姐原本是住这边的吧？”

“嗯。”

“但他们今晚都不住自己房？”

“对，他们说还有婚礼的细节要商量，所以不过来。”陆皓明搔搔头，不解地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挤在一超，明明就两步路的事。”

季子恒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看到陆皓明若无其事的模样，更如骨鲠在喉。他问：“你不跟他们住吗？我想这几天应该有很多事要准备吧。”

“我的事都做完了，让我招呼你就够。”

季子恒心情忽然有点复杂，不知怎样形容，总觉得别扭。

他又问：“你是怎样跟他们说我的？”

陆皓明不明所以，说：“就说是我的好朋友啊！还能怎样说？”

季子恒总觉得有中间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那里出问题，最后好把这抛下，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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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二楼，是白杨和蓝秀玉的生活空间。分别有两间套房，一个接连大阳台的大厅和一间厨房。

不过，这些分区对蓝秀玉和白杨而言并无太大的意义。对他们而言，除了白杨的房间，其他区域甚至连蓝秀玉的房间都可有可无。

以前他们罕有食欲，根本不会花心机烹调煮食，通常以料理包随便填肚子。即使近来被陆皓明催着吃饭，也因为厨具和食材较丰富而用楼下厨房多。他们不接待客人，所以景观良好的大厅不过是摆设。

白杨不爱出门，日常就是醒了看书和发呆，间或听从蓝秀玉的摆布。蓝秀玉除去突然充满动力整天找事干的日子，通常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醒了便会寻过来，也不为了聊天，只是待在白杨身边占着一隅空间发呆。

这段时间因为陆皓明锲而不舍的追逼，白杨开展了陆皓明助手的生活，习惯在他开店后，不论是否繁忙时间，都在店内默默帮忙工作。

忽然某一天，陆皓明发现蓝秀玉跟白杨的立场忽然颠倒起来。蓝秀玉为了白杨，更长时间留在楼下，即使没有季子恒陪伴，即使客量多得令她难受，她就默默地抱着一本书，也不知是作为道具抑或是真的在看，坐在咖啡店一隅。虽然不像白杨能好好地待上一整天，但至少，她出现了。

这几天陆皓明为了大哥的婚前派对请假，白杨和蓝秀玉没兴致开店。店没了员工，他们理所当然地把店关了。

白杨和蓝秀玉原本打算像以往一样，直接不开门营业就算，幸好陆皓明了解他们的性格，多问了一句，知道他们的打算后，为刚稳固好的客源流失，在门上贴通告说“东主有事，暂休四天。”

他厚着面皮想，老土话总比说真话“员工有喜，东主不想干，所以休憩”易令人理解。

为防止这两个石头饿死在家，陆皓明不止给他们准备好他离开那几天的食物，更把食物按时间分别打包成一份份。临行前不放心地再次叮咛，让他们记得好好吃饭。

没了陆皓明的日子，白杨和蓝秀玉又回归“正常”。

因为陆皓明在时，总是会寻他们，或是叫他们吃饭，或是叫白杨下来帮忙，所以他们很久没有两人整天地独处发呆了。

这几天蓝秀玉醒过来后便寻到白杨的房间。但她不想待在房间，便拉着白杨去大厅。虽然换了地方，但他们也跟在房间一样，只是各自发呆。

蓝秀玉抱着双腿斜着身紧挨着沙发背和沙发把手之间的夹角，她的双眼半阖，目光散涣地投向地下，也不知是发呆抑或是在打瞌睡。

白杨坐在双人沙发的另一则，深深地靠坐在沙发上，盯着前方的茶几沉思着。

大厅窗帘拉着，他们没有开灯，只有几缕阳光从窗廉的隙缝穿入，房间十分阴翳。

这是他们的普通日常，陆皓明入侵他们生活前的日常。那时的他们，无论存活的形式如何，无论他们是活动着抑或是静止着，在本质上他们熬时间的方式都一样的，一样地用空虚包裹着核心灵魂，把那敏感易伤的小孩紧密隔离保护着。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活着不过增长年岁，积累失望，对自己的和对其他人事的失望。

但是，当白杨重回那些生活方式，心里却失去往日的平静，总是有股不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