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小的名声。

戚良辰嘶了一声，听着郝越涵在一旁数落着李成诲当年的风云故事，她拽了拽以林朝：“原来是这个李家……看来，这李家如今也是走到末路了。”

林朝悠悠然开口：“非是走到了末路，哪里能被这么一个不习武的小儿率着家仆逼到这份儿上？依我看，这李青倒还算是个厚道人。”

“这倒是，至少利害都说清楚了，就差没明说觉着自个儿保不住这枪法儿的就甭上台了。我说，”戚良辰戳了戳林朝的胳膊，“那可是李成诲留下的东西，他本就有自家的武学底子，再加上于行伍之间混了那么久，自创了这么一套点金枪，你就没点儿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林朝不急不缓，反倒是还给戚良辰倒了杯酒水。

戚良辰啧了一声：“说你聪明你是真迟钝，说你傻吧，你也不像是个傻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呢……不用脑壳儿想都知道他李家这点金枪多半适用于行伍之中，你想想，但凡手底下的人学会了那么一星半点儿……”

“这能提升多少能耐？”

一个人强不算强，但要是一千个人一人强一点，一万个人一人再强那么半点，战场之上的胜负有时候就不是那么好估算的了。

“再加上李成诲这个人，坊间传闻他那路子也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你就没想过，这要是手底下一人都能学上那么一星半点儿的……”

林朝叹笑一声，筷子夹了颗花生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虽是领着武官的俸禄，但我又没有领兵之权，这东西，我要来何用？”

“不是，”戚良辰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说，也不知是该气他不开窍还是恼他不上心，“你是没用，但你献上去不久有用了么？”

林朝嚼着嘴里的花生米，依旧还是看戏的姿态：“我呢，需要的不是谄媚，而是夹紧尾巴低调做人，这等事……旁的人能做，我不能做。”

“只要这东西送上去，最后有用，你管他谁献上去的呢，”林朝扬了扬下巴，“你说是不是？”

戚良辰面色隐约有几分古怪，而后扒着窗户往下看了半晌，最后无言以对，举起杯子将内里盛着的天山雪花白一口饮尽：“怪道是老头子当年想要拐你做徒弟呢，你这一双眼睛着实比我这当……咳，还利。”

郝越涵虽是与安沙黛丽说着话，却也没有忽略他们这边儿的动静，见他二人在这打哑谜，便好奇地凑过来：“他这一双眼睛怎么了？”

安沙黛丽也跟着看过来，目光不由落在了戚良辰身上。

戚良辰被她那一眼看得浑身发毛，也不卖关子了，伸手往下一指：“诺，瞧瞧看，看看你们能瞧出来什么。”

林朝他们这一桌坐的时候选了个好位置，透过窗子便正好能看见底下搭好的台子与彩楼，视野可谓是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郝越涵好奇地学着戚良辰方才的模样往下看，边儿上便是安沙黛丽。

这两个人说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不仅是郝越涵，连带着安沙黛丽也难得被吊起了几分好奇心。

然而楼下百姓人挤人，有那李家的姑娘带着面纱立在彩楼阁楼上，一双眸子如星坠渊，只那一双眼眸便足以让人沉沦，更况论那面上白纱半遮半掩之下，更是别有一番惹人的滋味。

——至少，那坐在擂台边上的陈安抬头看时，几乎是看痴了去。

然而除了那引人揭下面纱的李家姑娘之外，剩下的多半便是些拦着人的仆从、衣着普通的百姓以及围过来看热闹的武人，各个衣着打扮干净利落。

但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正皱眉间，便见林朝侧了身，探手指点道：“看这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

哪怕是夏末秋初，天气也依旧说不上凉爽，然而也不知林朝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竟是不曾闻到有汗臭，反倒是有股幽幽的冷香。

“你好香啊。”郝越涵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