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
纪辰放下心来,准备开始享用来之不易的荤腥,魂牵梦萦的肉包。
那位大汉原本气势汹汹,当街叫骂了起来,指责街上那人是突然冒出,险些惊到了他的马才闹出的祸事。一旁菜摊子的摊主瞧着被踩坏的蔬果满脸心疼却大气也不敢喘。
看来这是位为祸乡里的恶霸了?纪辰环顾着周围人神情,有瞧热闹的,有心疼果蔬的,也有不少义愤填膺眼中都冒出了怒火却只是绷直了手臂攥紧了拳头。
大汉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道分明被他吓到的无辜行人满面通红向他垂首道歉后仍不满足,扫视一圈,直接上前踹翻了纪辰的桌子。还未吃完的最后一个包子应声落地,咕噜一圈下来,满满都是灰尘。
冒着香气的油汁滋滋啦啦混着泥土,旁边的土黄色大狗眼巴巴瞧着却碍于大汉不敢上前抢食。
那位大汉开口就骂:“你个瘪犊子给老子的马下药是吧?就等着看老子的笑话是吧?这么多人佐证,这小子遇见老子就开始偷笑,这么大的动静还他娘在这里吃吃吃?”
纪辰懵了,他方才的确是笑过的,可那笑是因为包子上来了,和大汉有什么关系?
大汉抓起他的脖子就将他吊起在空中,但扫见他领口时惊讶了一瞬。
眯眼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变了副无比苦楚的苦瓜脸,踉踉跄跄走到了他的马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朝着纪辰的方向开始磕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震住了还在人群中扫视的纪辰,连带着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围了一圈过来。
“哥,实在对不起,我和弟兄们几个叫人给骗了,工钱都没结那老板就跑了。我们这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急着去要个说法,实在没注意将您用饭的雅兴给扰了……”男人凄苦的眼神、朴素的衣装和涕泗横流的面容一下令无数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子横行霸道这么久,终于遇到能治治他的了?”
“不好说,”旁边人搭腔,“没准又有新的玩法了,可怜了这位年轻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系统突然活了过来:【检测到危机来临。宿主可有应对之法?宿主打算怎么办?经过系统检测分析,他似乎就是奔着宿主来的,碰瓷泼脏水一气呵成,若是宿主就这么任由他演绎下去,怕是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
“嗯?”纪辰愣了一下,“碰瓷?他撞了人踢翻了我的包子,还需要我们赔钱吗?”
系统:【宿主太没人性了!人家在大太阳含辛茹苦表演了这么半天,你是一张赏钱都不打算给的吗?人家若不是看到你衣服这般值钱,猜测你非富即贵,怎么会突然变脸?】
纪辰悟了,不就是搭台唱戏吗?他最在行了,于是满脸慌张,手足无措的奔到男人身边半跪式蹲下,急切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哥,哥您别介,您真别介!我,我也是外乡来的,就想找个谋生的活计,花了所有盘缠才买了这么一身衣服,实在担不起您的大礼啊,要不,要不我也给您磕一个?”
谁料大汉听了他的说辞,用手在脸上一抹,又是另一幅神情:“既然如此,那便小老弟与我到府衙上走一遭,看看青天老爷打算怎么判吧。”
不多时,衙役们也赶来了,先随意拉着几个在最前看热闹的人问了几嘴,就要押着纪辰到衙门里候审。
围观的人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官府衙役也来了,不少人就散了,只不过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讨论着,这位年轻男子的下场到底会有多么凄惨。
一开始纪辰还不懂他们的意思,直到见了高堂上端坐的堂官,纪辰明白了。
堂官在上,先让大汉开口,大汉只说了一半,堂官便判了纪辰赔偿大汉一匹良驹的损失。
还要他们签字画押。纪辰顿时不乐意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听偏信他还是头一遭见到。刚要开口反驳,堂官一个冷眼扫了下来:“刁民目无法纪,大刑伺候!”
只是堂官在抽签筒的时候,竹签却像是牢牢焊在了签筒底部一般纹丝不动。不用说,这就是纪辰搞的鬼。
本身纪辰打算动用术法给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官一点厉害,但系统却突然封住了他的法力:【恭喜宿主,触发了第一灾。请宿主认真对待,即刻起每一位出现在宿主身边的,都可能是宿主的贵人。只是这位贵人究竟是谁,又要在何时现身,还望宿主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挖掘出来。】
闻言纪辰差点没绷住给系统一拳,但最终他还是平复下了心情,平静地抬眼望着堂官。
果不其然,一切如系统所料,堂官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会儿,最终没有坚持行刑,而是挥了挥手,让牢头将他压下去,在牢里候查。
“咣当——”牢门打开了。纪辰相当诧异,怎么这间牢房不是空的?
“嘶。”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与惊呼声化作无形的手将纪辰推了进去,隔壁牢房里的人激动地扒着牢门向纪辰这里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