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喻人

望。”

女孩才思敏捷，此时也进入了状态，不多时便写好了题目。

【我没有见过父母】

【我的父母们很爱我】

【我想要爱我的父母】

【书里说这是爱】

【好痛】

【我爱你们】

【在我回到家时，雪白的字写在雪白的地上，只留下废墟和满地残骸。】

转轮噪声嗡嗡，问答开始。

“我死了吗？”

李璟瑄摇头：“没有。”

“我患有精神疾病吗？”

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算是。”

精神疾病……但并不是大众所了解到的。

不是斯德哥尔摩，不是反社会人格也不是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

陈霜继续问：“有人死了吗？”

“是的。”

“这个故事中不止【父母】和【我】？”

“是的。”

“【父母】是我生物学定义中的，通过□□、孕育、分娩，把我生下来的父母吗？”

“……是也不是。”

陈霜皱眉。

光一点点隐没在建筑后，钢筋铁骨把世界切割成无数块均匀的三角形。

“我是人类吗？”

“是也不是。”

“换个说法。这个【我】的身体结构和诞生过程，和我们不同，是吗？”

“是的。”

她明白了。

身体放松，靠在窗边。

铁皮箱子摇晃着，来到最顶点。

光渐明，城市尽收眼底。

“我是个机器人？”

“可以这么说。”

机器人，那【父母】指的就是制造【我】的人。

“感觉到痛，因为某种实验是吗？”

“是的。”

“他们和我有交流吗？”

“不重要。”

“我有认知障碍，是吗？”

“是的。”

离地面越来越近，强光把水泥照成了冷白。

“我从某种途径，得知了【爱】的定义，并且认为【父母】对我的行为便是所谓【爱】，是吗？”

“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需要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失忆了。并且离开过故乡，多年后回来，是吗？”

李璟瑄看着她，深呼吸。

“是。”

掷地有声。

看来是这样了。

……

再过五秒，就该下去了。

陈霜在心里数着时间，跟在李璟瑄后一步回到地面。

“答案很简单，”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眯眼，神情似是感慨。

“我是个机器人。”

“【父母】是制造我的人。”

“实验非常痛苦，而我却把这一切理解为【爱】。”

“于是，我用他们【爱】我的方式，【爱】了他们。”

但是，人死后什么都没了。

故事中的【我】，等不来笑容，等不来别人的真心。

悲痛万分中，跪在茫茫雪原。

一笔一划，用石头在地上留了字。

多年后，回到故乡的【我】，用手挖开了雪。

拍开层层雪，当年的字迹被埋在一片白中。

“多年后，我回到故乡。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所写下的独白。”

这就是真相。

陈霜觉得，这真是个烂故事。

掌声传来，发尾飘扬。

“你赢了，想要什么？”李璟瑄走在前面，步伐轻快。

她抱歉地笑笑：“我输了。”

女孩看着她，笑声清脆“那就把我的愿望存起来吧。”

“好，都听你的。”

二人并肩走着，李璟瑄一直往陈霜身上靠，却被轻轻躲开。

陈霜不喜欢肢体接触。

太亲密、太危险。

生活处处是危险，越是信任越可能被背叛。

落差感，是很可怕的。

李璟瑄喋喋不休说着一些东西，她也只是用“嗯”、“好”、“确实”敷衍过去。

视线一直向四处扫，直到街对面和一道阴冷目光对上。

不远处，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的人拉低帽檐。

在一片喧嚣中，他身边格外寂静。

身形像是一个成年男人，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转身便融入黑暗。

陈霜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你怎么了？”李璟瑄低头问。

她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