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的人
怜。我这个人傻钱多的自由人就是他们在美食购物上唯一的依仗。
我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白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净如葱,滑嫩如凝脂。就像我这个人似的,永远那么好看,超凡脱俗。
但再好看的手也没法拎起十几个青春期饭桶的口粮。
我思索着该用什么姿势才能把对我这双漂亮大手的损害减到最低,却被递到面前的纸袋子打断思路。
“小妹妹,这个袋子大点,你用这个装?”一个年轻活泼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我给你撑开,你把东西都放进去。”
那声音清脆悦耳,我没忍住抬头多看了她几眼。
从五官看算得上是个美人,但憔悴得变了相。
和虚弱的声音不同,这张满是困倦的脸掩盖不住眉宇间曾经的坚毅刚强,淡淡的紫气藏于天庭。毫无疑问,这是个贵人。
真是奇了怪了,身上有紫气,怎么沦落到在早餐店当杂工,还憔悴成这样?
看来早起真的会损害人的精气神,为了阳寿,我以后得再多睡几个小时。
“嗯。”我点头,沉默着接受了好意。
走到红绿灯前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符合社交礼仪。于是匆匆跑回去,仰头对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
她被吓到了,大概是我长得太好看,让她自卑了吧。
无所谓,像我这样惊艳的人势必会成为某些人生命里的惊吓。
而现在我应该去上学。
再伟大的人也要参加义务教育,这才能称得上是健全。
等我抱着东西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要打自习铃了,并不宽敞的老教室里坐着不少人,凳子桌子歪七扭八就像是坐在上面的人一样放松随意。
不过,好像比平时要安静些?
我先打量了一遍还好好坐在位置上的人——果然就是平日里那些孤僻的书呆子,就像是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桌上不知道什么科目的练习册,背景板好歹被风吹还得摇两下,他们那是雷打不动坐这看书。说实话,我怀疑他们是小说NPC已经很久了。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固定小团体的成员,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都是用同样的姿势和神态、语气说着大同小异的无聊话题,我觉得他们是校园青春疼痛文学里的恶毒配角团。
视线从远处又落回到近处,随后沿着书包拉链组成的引导线看向窗台——教室的角落,也是我的座位——现在它不是我的了。它成了青楼里头牌的花魁,被一群爱看热闹的闲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不知道谁的大脚丫子和胳膊肘子在上面挤来挤去,它现在是人尽可夫的坏椅子。
“你不去看看吗?”
我在脑中询问自己。
其实我对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兴趣,但书包总是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放好。
我叹了口气,把手里早就分好的早餐放在不同的座位抽屉里。等我环绕教室一圈发完早餐又顺带上交了作业,围在我座位旁边的人也发现了我这个主人的到来。
其中一个好像有点害怕,一看见我就是满脸惶恐和委屈,柔柔弱弱地结巴着向我求助。
他开了这个头,随后那些人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围绕的中心从我的座位变成了我。最后我被簇拥着带到窗台旁边,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诉苦:“姐——霜姐,好姐姐,大姐,你、救命……”
话都说不明白,听得我有些头疼。
我年龄是稍微比他们大了一点点,但也没有大到能成为孩子王的程度。
没有理会他们,我慢悠悠放好了包才顺带往楼下看了一眼。
“姐,你同桌跳楼了!”体育委员用他的公鸭嗓向我半撒娇半邀功般喊到:“怎么办啊姐?”
教室在二楼,下面有一层很厚的灌木丛和落叶组成缓冲,只要不是倒霉催的头朝地正好撞到石头,最多只是身上多几处淤青。
我有些无语,但不得不做出回应:“那小子又犯什么病?”
“他说有办法帮我们藏手机,我们不信手机能贴到外墙上,他说给我们掩饰一下,然后就掉下去了。”
意料之中,像是这个蠢货做得出来的事情。
但现在不能表现出烦躁,我得意思意思担心一下:“有人去告诉老师或者下去找他了吗?”
还没等到回答,就听到窗台下面传来了应景的叫喊声:“我没事!不用管我!”
我被人挤着,大半个身子都被迫到了外面,一低头就看到一张很蠢的笑脸,然后是他指着外墙的手:“兄弟们!手机我贴外面了!你们就放心!我和你们的手机都没事!”
果不其然,我在外墙上发现了一排黑色方块,牢牢黏住红色的砖。
听后面人的动静,看来也没人想起来去找老师。
也是,这个点,班主任还在来学校的路上,没人会蠢到在早自习结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