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满天大雪

黎栎在和守城将军进行失踪事件的交接，年子舒则被殷兆漓拉到一边讲话。

少女语气夸张，说：“子舒！妄尘长老对你好温柔啊。”她眼中好似泛起泪光。“我以前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是她和你说话时气场一点都不吓人了。”

年子舒干笑了一声，想了想说道：“那个……师尊可能是外冷内热。”

殷兆漓抿唇笑着，叹息一声，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天资这么好，有最好的师尊……不对，我师尊才是最好的。”

年子舒应和道：“嗯嗯，关凝长老温柔美丽又修为高。”

“前两天我回炎山巅了，你知道的吧。”殷兆漓靠在树木上，高马尾让少女多了几分凌厉。“你听说过关媛吗，她真的好厉害，也可能是我太弱了，反正没切磋几下我就被放倒了。”

年子舒回忆片刻，方想起关媛是谁。“关媛比师姐大几岁，很小就开始修炼，想来师姐以后能追上她的。”

“可我们是不用灵力比试的，单是纯武斗我全然比不过她。”殷兆漓说：“我知道只有努力修炼才能比上她，现在诉苦是没用的。可我以前也很努力了，但天赋这种天谴好像是过不去的。”

年子舒闻言陷入片刻沉默。

殷兆漓望着远处的天空，道：“我10岁拜入师尊门下开始修炼，当时每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陈师弟是13岁进长水乡楼的，可是自从他来我就没再比得过他。”

少女的声音中多了难以察觉的哭腔。“明明都是一样的师尊，一样的修炼方式……明明一样的努力。”

“师姐做得很好了，师姐在同辈人中是位于前列的，天外有天嘛，何必要求自己多么好，能努力去做就是最好了。”年子舒不擅长安慰人，此刻也是。

殷兆漓沉默许久，抬眸笑着看向年子舒，道：“我知道了，反正我有这么好的师尊，这么好的年师妹呢。”

年子舒闻言也笑起来。“师姐别调侃我了。”

“说什么呢？”黎栎的声音在一旁传过来，年子舒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但女子比年子舒高出一个头。“要走了，都过来吧。”

“等……等等！”年子舒刚要过去，只见陈舟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待缓了片刻，陈舟钰道：“去检查湖底有没有尸体的人捡到了这个。”

陈舟钰抬起手，手中是一个微微发光的玉佩。

黎栎走上前接了过来，片刻，她稍蹙眉，道：“储存神识的东西，很贵，可遇不可求。”

黎栎笑了笑，但面色阴冷。“这不就说的通了，利用芙花的目的，是凑齐神识炼制丹药，这可是辅助修炼的好东西。”

殷兆漓和年子舒走了过去，闻言殷兆漓大惊，她看向年子舒，道：“邪术。”

年子舒闻言打了个寒颤，虽然以前也看过修仙网文杀人修炼的方式，但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一刻钟后，被叫过来的树东坐在客栈里，匆忙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帮助芙花杀过费桥，其他人的事和我无关。”

黎栎坐在另一边，淡然问道：“我急着赶路，给个信你的理由。”

树东说：“我妹妹和芙花关系很好，所以芙花才会在我去湖边的时候找我帮忙，但我没必要帮她这么多啊。”

沈砚歌懒散地靠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看向树东，道：“万一你能从中得到好处呢？”

“有人失踪的时候我不在这里啊。”树东又道：“十几天前我妹妹发烧了，我带她去了城里的医院，那时也有人失踪的。”

黎栎点点头，道：“小殷，让树东带路，把他妹妹带来，期间别让他们说话。”

殷兆漓走后，年子舒坐到黎栎身旁，问道：“会不会迟了？”

“没事，玥欲给了十几天的期限，不会迟。”

年子舒微颔首“没想到半路会出这种事，我不太了解这里的事情，你觉得这些是谁做的？”

“十八楼。芙花死前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会是怨气这样重的，那么一定是她死后被人使用了起灵符，起灵符在五大宗被禁用，能制作它的只有十八楼。”

黎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那银笔。“我以前就有疑问，为什么这样一个雇佣组织，却没有一个能联系上的方式，似乎是他们去选择雇主，而不是雇主选择他们。”

黎栎面色沉重，道：“这次芙花的事只是他们杀人取神识的冰山一角，但这种事很明显是他们自己的目的，而不是被雇佣，神殿起灵符事件也是如此。”

年子舒道：“所以他们其实是拿杀手事业当挡箭牌？或者这只是他们的工作之一，他们最主要的是完成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但可能性很大，因为他们完全不具备雇佣组织的特性。”

“妄尘长老。”殷兆漓不知何时回来了，她的身旁是树东和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