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
江城特安局的办公点选址就在江州大学不远处的一片老城区之中的小洋楼。
这小洋楼有四层,爬满藤月季的栅栏门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小牌子,写着“江城特殊事件安全局”,不用心识别,只怕会以为是五好家庭的小红牌。
这周围人少得出奇,不似别的小区一个车位难求的状态,这片老洋房,这样的小楼有十几栋,却没几个车。
周围的气氛有几分诡异,白芳茗拎着包站在路边。
许清宁不知道把车停到了哪,半天才开过来,明明这周围都是车位。
许珩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上,白芳茗坐到了后排。
她翻出自己的手机,处理堆积了好几个小时的消息。
那天在高速上载了她一程的女司机,一直在给她发关心的消息,交友意图明显,还邀请她去自己新开的咖啡馆坐坐。
白芳茗没有跟她结交的兴趣,还是客气地回复了自己很好,然后把这个号码拖到了黑名单中。
学校那边一些强制要求的打卡任务,一开学又变得多起来,消息堆叠到了几十条。
话剧社的赵妍私下里给她发消息,说希望这次的剧本能多做些突破。
白芳茗追问要从哪方面修改,赵妍又让她自己琢磨。
她之前改过话剧社的民俗恐怖剧本,社长说她写作功底好,力邀她加入话剧社做编剧。
里面有几位对她不错的学姐,她顺势答应了。
合作完成一台台话剧,也给了她不错的不错的体验,算是大学生活中的一个兴趣。
只是赵妍当了社长之后,要求有些太多了,白芳茗有点儿厌烦,又不好多说。
竟然有一个从白家老宅打来的电话。
白芳茗没接到,紧跟着的是白洵发来的语音。
她没有点开听,但能想象到白洵说话时的语气与冷眼。
他不满白芳茗不接那通电话,冷冷地教训她不知尊长。
她私自出入藏书室的事情被发现了。
白家不允许女人接触驭鬼的术法,即使那些藏在暗柜之中不再有人能修行的古典也不行。
九叔仅仅是允许她翻些普通的古籍,白洵已经给了他惩罚。
男人的自大与傲慢,使这些冰冷的文字化作赤裸裸的鄙夷,砸在她的脸上。
白芳茗没有回复,删掉了这几条短信。
浑身的疼痛都化作厌烦,她的心脏在鼓噪着,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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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珩和许清宁随意地搭着话聊着,和白芳茗交换了一些信息。
他俩都是美术学院的,许珩专学国画,而许清宁却是画油画的。
双胞胎姐弟长得不像,性格更是迥然不同。
一个清隽傲娇,一个可爱跳脱。
车子开到宿舍楼下,互换了联系方式,白芳茗也就下车了。
她关上车门,楼下人来人往,杂七杂八地声音吵闹。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白芳茗忙回头,敲敲还未开走的车子驾驶室车窗。
车窗降下,许清宁眨了眨大眼,问:“怎么了?你想通了?”
“不是。”白芳茗摇头,指了指宿舍的楼角。
“你们有察觉到什么吗?”
许清宁伸出车窗,朝那边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裂缝花盆,里面养了几棵草。
这里气息杂乱,有些难言的污浊。
不过学校是建在一座坟山上的,对灵感高的人来说,难免会有些地方令人不适,许清宁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白芳茗视线之内,那里正是那个被什么困住,反复跳楼的女人。
她正在凝聚,摔烂的肉泥正不断减少,仅剩了难拼凑的脑壳。
不过她周身的黑雾不多,丝丝缕缕,形成,又快速散开了。
“没有啊。”许清宁拉开了车门下来,仔细往那里看去。
白芳茗看了几次,心里又不忍,又恶心。
“那有只鬼。”
许清宁让许珩拿一张开天眼的符来,他拉开小屉翻找。
白芳茗瞄了一眼,看到了一堆符箓,都是在外价值不菲的功法符,一股脑地塞在车里的小屉子里,不禁感叹许家的财大气粗。
许清宁把符贴到了自己的脑门上,抱一起咒,符箓化为一阵青烟。
她再次睁眼,朝那个阴面的墙角看去,忍不住爆出了一声国粹。
“不是吧,我来文四这么多次,都没发现。”
许清宁也是一幅强忍着呕吐的表情。
能开阴阳眼的符箓只剩这一张了,许珩也下了车,跟着白芳茗与许清宁一同往那处走去。
老旧的宿舍楼窗户上安装的是劣质的防护栏,经年累月的风霜雨雪,这些铁条渗出褐色的锈蚀来。
被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