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伤情怒火斥忧思
天寒眼瞧着玉无香怒气上涌,登时软了神色,正经了起来:“哎哎哎……好丫头,我知错了,我发誓,你说的话,我字字句句都放在心上,半个气口都不差……”
玉无香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放过他,颇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呵,怕是我那字字句句,在你脑中都泼了墨上去了罢,未辨得清究竟是真话还是梦话了?”
“哎哎哎……”
眼见着玉无香朝自己翻了个白眼后,转身便要离开,天寒神色一慌,急忙扯着她的臂弯,焦急求道:“好丫头,看在我伤的这么重的份上,便疼疼我吧,凭什么天大的事,好歹……也容我一次负荆请罪的辩白,总也不能横了心再不理我了?”
“辩白?”
玉无香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了自己的手臂,抬步便要朝着门口走去:“明明白白的摆在那的事情,有什么可辩白的?”
“原是我的错,倒惹得你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俗话说砍头之前还叫喊冤吃顿好饭呢……”
天寒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十指紧紧的扣着门框,堵在门前,挡着玉无香前进的脚步,软下了语气,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我,我知道错了,玉丫头君子气量,便宽恕我这一次?”
“哼!不敢,你堂堂雪神殿下怎会有错?”玉无香端着手臂抱在胸前,不禁又翻了个白眼儿,语气冰的渗人。
“哎呦呦,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玉丫头,就饶过我这一回可好?我保证,日后定当仔细行事,绝不让你再忧心!”
天寒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拉扯玉无香的臂弯,却被她侧身避过。
“殿下这说的哪里话?你分明没错,我又有什么可饶你的?”
天寒赔着笑脸道:“错了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玉无香偏过头,半侧过了身,天寒说一句,她便斥责一句道:“你自是个怜悯众生的仙官,重情义,有魄气,重伤之下,还敢拿吊着自己性命的内丹精元,去救南霁国的百姓,若是因此魂灵散尽,这便是通天的功德,死了也值,谁敢阻了你的路?我又怎敢说这是错处!”
天寒与云辰得胜凯旋,拜过了仙尊后,雪神殿下甘愿冒着魂灵散尽的风险,于危难之际,祭出自己的内丹精元,击退妖兽,护佑南霁国百姓的事情,便一时间飞遍了仙界。
虽是情急之下的善意,虽然……哪怕彼时换作自己,或许也会不容得自己细细权衡,也似他如此一般行事,可玉无香就是后怕。
思及此,心里便阵阵发毛。
再猛一瞧见,天寒伤重至此,言语间便多了些阴阳怪气:“南霁国满城数万百姓,自然比我这逗玩解闷儿的人重要,你这条命本也不独独属于我,如今该为着生死大义豁出去便豁出去了,我又有什么可说、可怨的?”
“不是这个道理……”
“那你说是什么道理?”玉无香忽而抬高了音量:“我忧不忧心又有什么要紧?从今以后,凡是征战回来,你只需派人通知我,被人抬回来的,是个会动的还是死透了的人,我也预备着该是素衣还是彩绸也就是了。”
“让开!”
“不让!”
天寒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玉无香那盛满了怒火的双眸中烧为灰烬,神色顿时慌乱了起来。
手指紧紧的扣着门框,几乎要将那木头扣下来一层皮一般,也知道自己险些丧命,着实吓着了她,便急忙哄着:“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此番,是我行事考虑不周,脑子一时犯了浑,你只当我是个傻的,自今后,再严些教管着我,可好?”
玉无香道:“哼,你堂堂雪神殿下,自是个有主意的,我可没这个本事,没这个资格,教不了你,管不了你!”
天寒:“好丫头,我给你行礼,给你作揖,便饶了我这一回?若不然……我给你跪下……”
“爱跪谁跪谁去,我可受不起!”
玉无香半嘲讽半生气的扯了扯嘴角,侧过身去:“你也不用在这扮委屈扮可怜,从今而后,你不用事事与我商量,平日里,一再嘱咐你要珍重自身,我便是再如何规劝,你也是双耳放风,谁又知道,这告诫之言说得多了,兴许还惹得人烦呢,倒不如,打从今儿起,你我各自活着,谁也不与谁相干!”
“别别别……咱们说好的,将来便是轮回,魂灵也要散在一处。”
天寒急忙上前半步,一把揽过玉无香的腰身,将她紧紧圈在怀内。
低头望着玉无香那微微红肿的双眸,知道昨日,她看到自己浑身是伤,像是泡在血里的模样后,定是哭了一夜。
“你打我骂我都容易,便是要我去闯一闯那刀山火海来赎罪,我也绝无怨言,可就是别不理我了。”
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央求道:“好丫头,你好歹看着我重伤未愈,顾惜顾惜我吧……”
此时此刻,怒火未散,玉无香哪里肯低下头来,双眸微微一转,双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