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去，直接一个“怎么回事”扔了过去。

原橙忙着备考，短时间应该不会回复。

整个席面都萦绕着那两夫妻的存在感。

靳以坐不住，收了手机拿了花，淡定地离席。

路上原橙的回复才发来：

“？”

一个逗趣的问号。

靳以：我把东西给你朋友，他反应很大。

原橙：什么反应很大？

靳以：你送的什么？不是贺卡吗？

原橙：是贺卡。还有他当年写给我的情书。

靳以：……

靳以：你脑子开过光？

原橙：不至于吧，他什么反应？

靳以：你就不怕新娘多想？

原橙：想什么，那又不是他原件。我手抄一份，算是年少的他给即将人夫生涯的他遥远的贺礼。

原橙：这么有心他不跪着接？

原橙：妈的真够意思的我。

靳以：/跌倒/

靳以：你那聪明的脑袋瓜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原橙：哪里不对劲？

靳以：不说情书和新婚贺卡放在一起什么效果，他要是不记得当年写的啥，把这当你写的，你准备怎么说？

原橙：不是吧，这么些年了还这么自恋呢。

靳以：……

靳以：你们做艺术的是不是脑回路拓下来都五颜六色的？

原橙：我早不做那个了。

靳以：你脑子进颜料了吧。

原橙：……

原橙：你可以跟江怀玉说，二十年来许越琴迷恋的就只我这么一个人，而我和他绝无可能。余生无患。倒是可以担心担心她自己的桃花……

“……”

靳以不想跟她扯下去，瞎转悠了几圈，考虑到底去哪儿。

刚出来那地方，光线还挺足，一不留神天色就暗沉下去。

本来跟原橙提到这周想回来一趟的时候，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回来。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随时可能变化。但原橙听说，马上丢过来这么个包袱，说连棋和爻阳很近，顺便吃个酒，送个东西，不亦乐乎？

靳以本来还在犹豫，但原橙的坚定好像把这事钉死了。所以真的到周五的时候，原橙把几本书和那信封寄了过来，即使她不想去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无所谓，反正都是陌生人，真有什么事反正不会尴尬到她头上。

……

靳以抬头，天空寄我以暗昧的希望。

当时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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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童昭铭啃着一块排骨，“刚那姐姐肯定是个学霸。”

贺延昆也在啃排骨，只是啃得不大起劲。闻言他放下了排骨，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看眼神，看气质。”

贺延昆努力回忆了一下，没印象。再回想了一下，连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遂暗自叹口气，觉得自己这记忆力实在没救。

那红艳油光的糖醋排骨也是不配吃的了。

童昭铭觑他：“你天天那么绝望干啥？那碗一晚上都放下多少回了。”

贺延昆有气无力：“天都没黑呢。”

童昭铭筷子一指：“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的失恋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

沈于飞一直默默在吃面前那道香油蔬菜，终于无法看下去：“别听她扯，她又没考过第一，她哪知道高处不胜寒。”

童昭铭自开席就椅子挪挪凑到贺延昆旁边，跟他研究菜色，此时和沈于飞两人之间隔了一档子空气，童昭铭就隔空看着他，呆了。

“对吧，她那眼睛看谁不是学霸。”

童昭铭还没来得及骂回去，贺延昆应该是比较相信沈高人，转头问道：“真的不是吗？”

沈于飞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看也像。”

贺延昆好容易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沈于飞憋不住笑了几声。

童昭铭看不过眼，“我说你这个人呐……”

沈于飞把她手拍下来，“小屁孩不要乱指人，不礼貌。”

童昭铭差点跳起来，“我不礼貌……？！”

“还有小贺不要魔怔了。”

贺延昆无动于衷。

“走进去，走出来，懂吗？”

沈于飞一直盯着那所剩不多的菜，偶尔向他去两眼。似乎没怎么关心身边两小孩。

童昭铭只想过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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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处，深深浅浅的蓝若静若游，待你随意将手一抬，它又渺渺冉冉，似近还远。

走在驳杂的街道上，靳以两手揣在裤子口袋里，鞋偶尔踢到路边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