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晚上以为某人不来的顾含烟，意外地早早地就看见了他，她还有点吃惊。

“才十点哎，你......你不忙了么？”

“没事做。”他手上还提了个保温瓶，放在了桌上。

“哦，你提的是什么？”顾含烟拉下闸门，关掉了外面的灯，“你带衣服过来了？”

郑亦肖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听到她后半句，笑得有几分渗人。

“顾含烟，我过来是工作的，不是来给你幻想的。”

“......”

郑亦肖打开保温瓶，白烟缓缓飘起。

“粥......你自己煲的么？”顾含烟咧嘴笑了笑，转身跑去二楼，“我去拿碗筷。”

顾含烟拿了下来之后，随口说，“我确实没吃晚饭，饿死了。”

郑亦肖皱了皱眉，不满道：“没吃饭？”

“啊......是啊。”

“药呢？”

“在......在这。”顾含烟怕怕地看了他一眼，从旁边把药递过来给他看。

“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吃饭，也不打算吃药了？”

“......都有打算。”

“你浪费我药钱呢？”郑亦肖筷子敲了敲不锈钢碗边缘，一脸的拽，“拔完智慧牙之后失去智慧了？”

“......”

顾含烟没敢吭声，只是闪烁着眼神。

她刚把一口粥放在嘴边，某人立刻用想杀人的眼神射了过来。

“又......又怎么了？”

“烫。”他一脸‘你没脑子’的表情。

“哦。”

顾含烟差点忘记她不能吃过烫的流食了，要不然可能会引起伤口流血。

两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的画面真是见鬼了。

顾含烟很尴尬，打着哈哈：“今天......今天天气真好啊。”

“刚下过暴雨。”郑亦肖也吃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

“别没话找话。”

“......”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

顾含烟总是先受不了尴尬气氛的那个，她刚想开口却没想到咬了舌头，一下子就定住了。

郑亦肖刚吃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

“？”

顾含烟张了张嘴，有一点血渗进了牙缝里。

郑亦肖：“......”

顾含烟捂着嘴巴，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想碰一下舌头，却没想到被郑亦肖一把拉近了洗手间，一手打开了水龙头，一手微微掬着，在掌心里面盛了点水，轻按下顾含烟的头。

“漱口。”

顾含烟身体莫名地抖了一下，才听话地朝他掌心张了张嘴，把自来水含了进去。

咕噜咕噜......

顾含烟吐出来的时候，洗手池一片淡淡的鲜红。

“张嘴，”郑亦肖掰过她的肩，神情严肃，“我看看。”

“啊——”

“舌头伸出来。”

顾含烟舌尖探了出去。

郑亦肖检查了一下，发现舌尖确实有个小伤口，仔细一看还滋滋冒着小血泡。

“疼吗？”

“......还好，就是有点麻。”

郑亦肖塞了两张纸巾在她手上，“你先捂着，我去买药。”

顾含烟连忙拉住他的手，“不用。”

郑亦肖低头看她的动作。

顾含烟愣了一下，才讪讪松开，又重复了一句：“......真不用。”

郑亦肖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撇过头，说道：“嗯。”

磨磨蹭蹭了一会，已经十一点半了。

郑亦肖仰头看着偏光的天花板。

楼梯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郑亦肖支起身子，才看见某人扱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朝他阁楼走来，然后又在他席子旁边坐了下来。

“......干什么？”

“你还没到值班时间呢，”顾含烟点了点手机屏幕，示意道，“我们说说话。”

“惦记着呢，”郑亦肖哼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她的嘴巴，“能说？”

顾含烟嗯了一声，憨憨地点了点头。

郑亦肖起身，他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顾含烟又不自觉地靠近了点。

他也盘腿，道：“说。”

突然这样，顾含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沉默了一下。

郑亦肖偏了偏头，看着一脸莫名的她，反而很自得其乐，他扬眉，“不说睡觉了。”

“说说说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