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悟,忙起身跪在了地上:“是奴婢不好,整日胡思乱想,没有认真为殿下办事,奴婢甘愿领罚。”
“啧,你这是做什么?”萧昱探出身子,亲手将沈轻鸢扶了起来,“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沈轻鸢撘住萧昱的衣袖,根本不敢起身:“殿下,奴婢一向蠢笨,殿下可不可以告诉奴婢,您想要知道些什么?”
萧昱双眸一抬,轻轻握住沈轻鸢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我要知道,小七是谁,黎叔又是谁,他藏着什么秘密,又与萧显密谋着什么。”
温润的声音清清楚楚落进沈轻鸢的耳朵里。
她记下萧昱的话,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嗯。”萧昱顺势拉起沈轻鸢,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沈轻鸢僵白着一张脸坐下,明明挨得萧昱极近,却觉得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说了好一会儿话,嗓子都干了,来,喝点茶。”
萧昱将亲手烹制的清茶递给沈轻鸢,沈轻鸢呆呆接过,听话地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生香,后味却有些苦涩,沈轻鸢尚来不及细品,便听萧昱有意无意地提了句:“对了,他有没有向你打探过什么人?”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段云玦。
沈轻鸢不假思索,立刻回道:“没有。”
“没有?”
见沈轻鸢回答的干脆,萧昱并未怀疑什么,他兀自饮了半盏茶冷笑:“呵,他倒是将你保护的……”
他话说一半忽然顿住,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殿下,你说什么?”沈轻鸢问。
萧昱摇摇头:“没什么。”
说着垂眸看了看沈轻鸢端着茶盏的右手:“这手串你还戴着的。”
沈轻鸢手腕似被什么东西蛰了下,又疼又麻,很是难受。
便随着萧昱的目光朝手腕看去,动容道:“殿下所赠,一日不曾摘下。”
萧昱默了默,伸手摸了摸沈轻鸢腕上的朱砂手串。
朱砂珠儿相互碰触发出低低的沙响,那声音并不大,却叫沈轻鸢觉得震耳欲聋。她出神地望着萧昱拨弄她手串的手,正想问一句她一直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的话,却听萧昱道:“他知道这幅手串的来历吗?”
这个“他”自然还是指的段云玦。
她忽然间意识到,从今往后,她与萧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中间都绕不过段云玦这个人。
“他似乎是知道的。”沈轻鸢隐隐有些沮丧,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道,“有什么问题吗?殿下。”
萧昱仍旧保持着触碰朱砂手串的姿势,即便掌心留空,依旧一动不动:“那便摘了吧,为了你好。”他收回手置于膝上,“日后回了王府,本王送你个更好的。”
沈轻鸢便又忍不住抬头将萧昱望着。
莫非,萧昱真的愿意将她接回忠王府?
那是否代表着,他愿意她常伴左右,直至终老?
才冷静下来的心再次疯狂蹦跳起来,沈轻鸢激动地攀住萧昱的肩膀,正欲问个清楚,忽听一人不阴不阳地道:“怀王殿下当真是好生小气,送来的人还打算着要回去,一来一回间叫奴才人财两空,这是何道理?”
半副身子都挂在萧昱身上的沈轻鸢霎那间青了面色,浑身血液涌向头顶,四肢僵麻难以动弹。
段云玦?
是段云玦!
他怎么来了?!
她强逼着自己回头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段云玦清隽修长的身影。
他虽是穿着一身飘逸如云的雪白锦袍,却如罗刹般阴沉诡戾,妖冶的面庞上寒意森森,连虚挂着的笑意看上去都是那么可怕。沈轻鸢望着对方的眼睛,心中却似在遭受酷刑,那双美得勾人魂魄的瑞凤眼中映着她与萧昱的身影,只是那影子冰冷得很,仿佛她与萧昱已经在段云玦的眼中死过去了一般。
“段云玦?”她颤抖地唤出段云玦的名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段云玦幽幽瞧她,迈着四方步缓缓逼近:“怎么?见我来了,不开心?”
沈轻鸢瞠目结舌,难以反映。
她眼睁睁地看着段云玦走到她与萧昱面前,停顿了片刻后坐在了她曾坐过的软垫上。
“段大人何时来的?怎么也不派下人同传一声,小王好派人迎接段大人。”萧昱笑着与段云玦客套,一派镇定自若。
“奴才身份低贱,如何敢惊动怀王大驾。”段云玦摇着折扇,云淡风轻地与萧昱道,“殿下也不必多想,奴才之所以不请自来,不过是担心司琴这丫头而已。毕竟她是怀王殿下送给奴才的人,代表着怀王殿下对奴才的一份心,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此女弄丢了,更不愿此女有所闪失,只是奴才没有料到,司琴今日离府会见的,居然是殿下你。”
段云玦一边说一边拨弄着手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