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
南的心一块儿震颤了两下。
半小时后,寝室的门板才被重新打开,陈念南没动,他正推理化学物质呢,刚推到关键的地方。苯基画了一半,陈念南忽然就闻到了股烧焦的味道,眼前蓦地一黑。
他皱皱眉,以为起火了,刚要揣着书往外跑,结果一转头,对上了火光中段安北的眼睛。
奶油的香甜被蜡烛燃烧的味儿盖住,随着陈念南的转身,烛光晃了两下,映在段安北的眼睛里像星星。
“陈念南。”段安北笑着说,“生日快乐。”
在这一瞬间,陈念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在这张淡漠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切切实实的呆愣,蜡烛燃了四分之一,陈念南也没动,就定定地看着段安北的眼睛,看着里面的星星和自己。
在这一瞬间,陈念南忽然就很想表白,很想拥抱段安北,像拥住他的星星。
“傻了?”段安北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许愿啊。”
陈念南蓦地回神,他的心脏跳动不止,几乎要扑到蜡烛上,和这团火一块儿奔赴热烈的永生。
“我——”陈念南嗓音有些沙哑失声,“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段安北顿了顿:“可以,但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念南没听懂这句话外音,轻轻“嗯”了声,慢慢默念——
祝段安北永远开心,永远快乐,永远顺顺利利。
段安北轻声唱着生日歌,调子很柔,几乎像是安睡曲,陈念南默念完了还有些舍不得睁眼,直至最后一个“happy birthday to you”唱完,他才“呼”的一声吹灭了蜡烛,整个寝室陷入一片漆黑,陈念南就仗着这样的黑,肆无忌惮地和段安北对视。
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谁也捏不住谁的情绪,但陈念南听得见段安北平缓的呼吸声,也听得见自己沸反盈天的心跳声。
整个寝室重新被光填满,陈念南收回视线,神情也重归平静,但不冷了,也不淡了:“谢谢。”
段安北笑着把刀递给他:“寿星要切第一刀。”
蛋糕上写着“祝念南生日快乐”,陈念南没自恋到认为这声“念南”是段安北亲昵的称呼,显而易见的,这是段安北对刚刚那位老人冒昧的“南念”的安抚。
“谢谢。”陈念南落刀之前又说了遍。
段安北乐了:“你是不是准备切一刀说一句,吃一口说一句,丢个盘子说一句啊?瞎矫情。”
陈念南淡淡地笑了笑:“要谢的。”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蛋糕,得谢的。
陈念南第一刀落在了“日”字和“快”字之间,竖着切成条,把“快乐”三个字送给了段安北。
段安北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失笑:“哪有这么切的?”
“有。”陈念南斩钉截铁,“拿着。”
段安北接了,陈念南才把剩下的蛋糕按老方法分着,段安北笑了:“玩我呢?”
陈念南吞了一大口蛋糕:“没。”
段安北看着他的吃法皱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大口地吃饭?”
这都不能叫大口吃饭,得叫大口吞饭,还是血盆大口。
陈念南顿了顿,他高兴傻了,忘了这是在段安北面前。
他比对着段安北吃蛋糕时的嘴型,也学着缩成正常大小,才说:“习惯了。”
“哪来的习惯?”段安北问。
陈念南沉默了好半会儿才说:“福利院。”
饶是段安北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了猜测,还是忍不住手颤了两下。
他绕开话题:“我刚买蛋糕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一个人,很眼熟。”
陈念南抬头看他,嘴边还有没舔干净的奶油:“谁?”
“叫不出名字。”段安北说,“但他一直盯着我,我一路装高冷,脸都绷累了。”
后面的话是玩笑,陈念南却没笑,他皱着眉:“眼熟,是什么时候见过。”
“想不起来了。”段安北一点一点地在记忆里扒拉,“就觉得挺......”
“我想起来了!”段安北一拍手,“酒吧,就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他在里边儿打架!”
陈念南猛地攥紧拳头:“长什么样?”
“就......黄头发,耳边吊着两个黑色耳钉,下嘴唇那儿还有个唇钉。”
猴子。陈念南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张人脸。
“他拦着你了?”他问。
“没。”段安北说,“就一直盯着我,跟着我,瘆得慌。”
陈念南拧着眉,半晌才说:“最近互穿以后别出门,或者跟我说声,我陪着你——我树敌挺多的,被盯上了你不一定打得过。”
段安北挑眉:“那不行。”
陈念南眉头拧得更紧了:“你——”
段安北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