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谓殚精竭虑。”
微微行礼,赫连灼州道:“关内侯谬赞,这不过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冀北侯挥袖不满:“丞相大人为储君想得周到,只怕我们的储君会辜负丞相大人的好意。储君一向奢靡,怎么可能会去那荒芜动乱的陈国故土。”
这冀北侯这是可猜错了,姜颂不仅乐意,还恨不得马上就动身。
整理衣裙,把因为激动而缠绕在一起的朱钗步摇恢复原位,姜颂语气坚定道:“父王,臣愿意即刻动身去陈国故土。”
晋王再次诧异:“你愿意?”
“自然,陈国故土位于晋宋两国的交界,虎鹿山北,曾有诗歌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块景色秀丽的风水宝地,臣愿意去。”
赫连灼州说道:“之前晋宋两国都提出派人前去建工,但宋国以公主即将出嫁楚国唯由推辞不参与,事情便落到了晋国头上,如今储君愿意去,可为列国的表率。”
为天子修建新的王都,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天子王权衰落,成为真正的吉祥物,而修建王都,不仅耗费修建国的人力、财力、建成后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奖赏,最多是各诸侯王朝会时,得到天子的几句赞赏罢了。
但姜颂知道,陈国故土是个机会,前世他让王长兄去做建工,最后得到了以楚国为首的赞誉,扬名列国,成为无可替代的晋国太子,而她沦为楚国妾,受尽折辱。
晋王真的怀疑女儿中邪了,从来都吃不了苦的女儿居然愿意去陈国故土那种地方,不由得再次确认问:“储君真的愿意去?”
“臣愿意。”
晋王满意笑道:“既然储君愿意去,那就即刻动身前往陈国故土。”
这时姜怀再次出列道:“父王,陈国故土匪患严重,王姬身为储君不宜涉险,儿臣愿意替储君前去建工。”
姜颂心道,她这位王长兄是个沉不住气的,前世能坐到太子之位,少不了楚国,甚至是她那位嫂嫂的帮助。
然而这次晋王没有同意而是直接拒绝:“长公子回晋国半年,做的许多事情寡人与朝臣有目共睹,这陈国故土的事情,还是储君去吧。”
“父王...”姜怀还想再争取,便看到父王不耐烦的身份,最终闭嘴。
“散朝,储君随寡人来。”
群臣散去,冀北侯走前冷漠地瞥了眼姜颂,而姜颂正要上前跟赫连灼州寒暄几句,就看到他恭敬的对自己行礼后,冷漠的走了。
这赫连灼州真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走进麟德殿内室,看到内监总管霍城在候着自己,他是父王的心腹,亦是对自己无限包容的长辈。
霍城已经六十,头发有些花白,脊背弯曲,表情永远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是位慈祥的老者,他看着年轻的储君道:“储君请随老奴来。”
没有看到父王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轿撵,看样子要去的地方不远。
姜颂道:“霍老带路吧。”
绕过几处宫殿和环廊,姜颂才发现要去的是宗庙的方向,便问:“霍老,父王叫孤去宗庙做什么?”
“储君去了便知道了。”
闻到宗庙里燃烧的桑木和松叶的味道,姜颂整理好仪容,跨入宗庙的大殿,看着一座座长生牌位,传来父王的声音:“跪下,抬起手掌。”
姜颂双膝下跪,抬起双臂,随着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手心泛起红痕。
晋王看着一声不吭的女儿问:“姜颂,你对着先祖说,可知罪?”
“姜颂知罪。”
“罪在何处?”
又一戒尺打在手心,红痕交错狰狞,但姜颂知道,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罪在不该为了楚国太子而做出的窃国之行,不该自贱,更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生养的国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姜颂知罪。”
晋王再问:“还有呢?”
一座座牌位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这淡淡的光芒,姜颂道:“不该放弃身为储君的责任,做了个懦夫。”
将戒尺交给一帮的霍城,晋王将一把麦梗洒入火盆道:“看到那把长弓了吗?”
看着悬挂在宗庙一则的长弓,姜颂道:“看到了。”
“可知此弓的来历?”
“当年宣王室遭到猃狁袭击被迫迁都,我晋国先祖为护送天子与猃狁鏖战数次,最后成功护送天子在洛京定都,并获得了曲沃这块封地,筚路蓝缕后逐渐壮大成为如今的诸侯国之一,父王,先祖当年的丰功伟绩,女儿都记得的。”
“你既然知道,那自然也知晓这射狼弓原名什么弓吧。”
“射狼弓原叫射王弓,此弓因射杀猃狁王而得名,后被宣臣弹劾说先祖有谋逆之心,先祖这才改射王为射狼,而狼也正好是猃狁部落的图腾。”
“你既然知道此弓的来历,那么更应该知道,晋国历代先祖的遗志是什么?”
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