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一塌再塌
水流下,在地上变成了一条有细又小的血河。
不知怎么了,雨越下越大。
夜时温身后的小血河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蜗居在牢车中的秋绥禧被雨中裹挟的冷风吹醒。她拢了拢衣角,抬眼望去便是一个满身是伤的小豆丁跪在院中,可怜见的。
秋绥禧揉揉脑袋,楞了一会儿大致理清楚情况以后,随手推了推牢车的锁,锁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牢车门开了。
秋绥禧柳眉微挑看了看自己的手,快步跑到夜时温跟前抱着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院中无一人阻拦。
默默将这一切看再眼里的白姬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有好戏看了。”她在丫鬟耳边低语几句,丫鬟便如野马一样跑开不见了。
秋绥禧刚出凤府门,大雨便停了。
橘黄色的朝曦将万事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抬头仔细一看的话还能瞧见隐隐约约的天虹。
秋绥禧的心情并没有跟着天气变好。
因为她打眼一看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被奴役欺压的半妖。
打骂声,谴责声就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和窒息感正在又一次地快速瓦解掉秋绥禧在社会主义之下建立的美好三观。
路边边一个啃着猪蹄的八九岁小胖子鄙夷地看着愣住的秋绥禧,朝她啐出一口痰,抄起手里的烂骨头就往她怀里夜时温的身上砸“这小杂种几天不见难不成去给人当禁脔了?”
???
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秋绥禧护住夜时温“哪儿的熊孩子?没教养!”
“你敢骂我!”小胖子扬起黏腻腻的手就往秋绥禧身上摸。
秋绥禧蹙起眉头退让几步,可小胖子仍旧不依不饶。
见此秋绥禧不轻不重地在小胖子脑门上拍了拍“再不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哇啊——哇啊——娘!有人打我!”小胖子一边哭一边大吼。
不出三秒,裹着围裙的苗肥婆便从一个不起眼的买菜的小摊边冲出来,一把将秋绥禧推到在地“哎呦,我的方岸啊!你个贱蹄子!”
苗肥婆的力气太大秋绥禧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屁股敦。
这还不算完,苗肥婆冷哼一声还想再来一个泰山压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秋绥禧飞速起身,伸脚一勾将苗肥婆绊倒在地,两人这一折腾周围的人自动形成一个圈凑起热闹来。
“苗肥婆再多回去吃点肉吧!”
“起来打回去啊!死肥婆!真没用!”
路人纷纷起哄,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地上疼地嗷嗷叫的苗肥婆忽地开始了一哭二闹三撒泼。
她的宝贝儿子被人欺负了不说,自己还遭了灾。苗肥婆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讹上一笔大的!
秋绥禧无视她,转头问了问路人医馆在哪里?
路人以为她要将苗肥婆打进医馆旋即腾出一条大道“前面十米处便是回春堂。”
“多谢。”秋绥禧大刀阔斧地走向回春堂。
钱还没有讹到手,她怎么能走?!
苗肥婆一个猛扑抱住秋绥禧的大腿“哎呦喂!还有没有天理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了人还想跑!哎呦喂……”
“我还挺佩服你颠三倒四的本领。”秋绥禧冷笑着赞叹完,脚尖轻点后踢旋身抽走旁边小摊贩上粗制滥造的铁剑,将其架在苗肥婆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你泄愤?”
经过昨天一遭,秋绥禧彻底明白了这个世界毫不讲理,一切全凭实力说话。
一个惊天动地念头也在昨天萌生:她要救护半妖!
既然她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反正她已经背负了莫名其妙的救世责任,半妖理所应当被她划为保护的范畴内。
这一刻,秋绥禧彻底明白了那句随心而动的意思。
苗肥婆闻言几哇乱叫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行清泪从她的肿泡眼中流出“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次。”
秋绥禧就这么举着剑沉默一会儿,苗肥婆不停地求饶。
路人们被此情景吓破了胆,纷纷找就近的掩体藏了起来。他们生怕这独眼龙一个不顺心把他们也霍霍了。
秋绥禧看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别再有下次。”
话落,她提剑潇洒地走进医馆,既然好好说话没人听,便只能开启强盗模式了。
她进医馆,二话不说举剑架在郎中的脖子上让其为夜时温治伤。
就在郎中刚刚将夜时温伤口处理完的时候,夜天乐便带着十几号人冲进回春堂。
“谁允许你们给他治伤了!”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