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说话时,童梦盯着他皮肤下滚动的喉结,锐利眼眸,扫他高挺眉骨下的一双狭长的双眼。
这人,有没有搞清楚。
他现在要找的是他的女朋友,该关心的也是女朋友,而不是她这个外人。
视线堪堪落在童梦脸上,他没搭话,像是在打量思索她说这话的可信度。
“像你这样三心两意,四处撒网,难怪,三十岁还娶不到老婆。”
眼眸对上,童梦睨他一眼。
淅淅沥沥。
寂静无声。
车内寂静无声。
方助理在驾驶座听见这话,却是不敢笑的,但凡他憋出声,保不齐明天饭碗就没了。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老板的脸色是如坠冰窟的那种不好看,但却不像当年,得知爱人不告而别的那种不好看。
男人的眼眸里没有那种瘆人的寒气,嘴角是舒缓的,甚至,有一种轻微愉悦的弧度。
方池不知道,童梦小姐这话是不是取悦到老板了。
车身“哒”一声,他拿起方池递来的伞,撑开,被风衣修饰的越发高挺的身形,站在她面前。
雨伞举过童梦头顶。
童梦怔了下。
再次比肩,穆俊辰能明显察觉到的是,她比在芝加哥时,高了一些;不像那时总是一双平底的小白鞋,如今,对视,不需要他低头太多。
如果,是接……
——“梦梦。”
远处,如远山般空旷的男声响起,童梦看着,下车停在自己身边的季斛,面上是真情流露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那单侧梨涡的笑,落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
自从离开后,童梦再没对他这么笑过。
“研讨会结束,就来接你了,”季斛拉住童梦的手臂,将她从穆俊辰的伞拉回到自己的伞下,掏出怀里一只玫瑰金女式手表,“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要换手表了?”童梦拿在手上,眼睛自然的流露出小星星,“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季斛把童梦戴在右手手腕,眸光对上直勾勾打量着他们的男人,下颌微收,“今天多谢穆总照顾我女朋友。”
穆俊辰嘴角似有轻蔑,眼波在伞下的两人流转。
童梦的眸光对上他的,抬手,轻轻挽住季斛的臂弯,转而望向另一把伞下的男人。
“……”
多么般配的一对!
刺眼。
穆俊辰:“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童梦看着他转过身。
他欲走,而后扭头,眸光转移到女人清丽的脸蛋上,“只是,有些女人最擅长玩爱情游戏,季先生不要哪天当了冤种,莫名其妙被甩了才好。”
酸溜溜的味道。
“这个,无须穆总担心,”季斛与他对视一眼,温柔勾唇,笑向身侧女孩,“我和梦梦从小就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再无赘言。
他丢掉伞,弯腰,坐上宾利后座,目不斜视,留给人那张冷峻立体的侧脸。
“我们走吧,”季斛拉着童梦的手,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车内,转身。
他眼眸深深,透过淅沥沥的雨声望过去,又是她留给他的决绝背影。
领口微敞开,他扯了扯领带,却感到呼吸艰涩不畅。
“穆总,我们……?”方池在前座询问,这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本来好好的,将诗妍小姐这乌龙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却突然杀出来季斛这么一个程咬金。
“开车,”后座,冒出冷漠得没有任何温度的两个字。
话音落,车子驶出道路。
那把黑色长柄雨伞,也可怜的被遗弃在雨夜里。
童梦走了段距离,才想起季斛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你刚刚干嘛那么说?”
季斛:“玥玥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他欺负哭了,我不得帮你欺负回来?”
童梦:“……”
季斛自然牵起童梦的手,另起话题,“爷爷刚在乡下摘了新鲜的草莓,等着我们回去。”
童梦点头。
望着车外朦朦胧胧的夜色,再看向身边的季斛。
这几年的事,他应该有很多话问自己的,但是他却选择什么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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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家老宅,因大赛上丢了脸面那事,童月闹了一下午,但被童老爷子训斥过一顿后,童月自知理亏,闷声进了二楼。
进屋时,童朋达被童月气的吃了药,犯困的回了房间,程雪带了新鲜草莓回公馆,等到季斛送童梦回来。
程雪给季斛斟了一杯茶,将一心念叨着和爷爷说Emperor公司的童梦拉坐下,“工作的事情不急,先把身体养好。”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