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与传送门
该怎么形容这件事?獾小姐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之中!它一直挂念的“那件事”并没有被揭露,而是不声不响地被处理完了——那只缺失的魔偶被补回来了!不知道新的这只是不是以前那只?毕竟长得不一样,可是獾小姐怀疑那眼神中深藏着某种仇恨?那目光是多么熟悉啊!那只魔偶现在已经不负责獾小姐的事务,不知从何时开始,獾小姐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魔偶隔一时就换一批……“那只”魔偶有时候也会来与它打交道。獾小姐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每只魔偶的神色,于是它才发现他们的表情是那样僵硬,简直不似活物!现在它已经不敢让魔偶近身了!它有满腹的疑惑,可它能去问谁?
会做出这种“轮班”的举动,显然魔偶们都发觉了獾小姐曾做过什么事,可是兔子魔法师仍没有丝毫反应,“这件事已经揭过了吗?”似乎是这样。可是獾小姐为此心惊胆颤,兔子魔法师真的丝毫不在意吗?这件事真的算完了吗?“魔偶”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被替补的?
从魔偶们的视角看,这件事又有不同。魔偶们发现兔子魔法师会观察獾小姐的惊恐表情,魔偶们会以为兔子魔法师在作弄它,这种行为在魔偶们眼中不算“报复”行为,在它们的认知里真正的“报复”应该严肃得多。所以既然兔子魔法师“没什么反应”,魔偶们也只好在私下去排斥獾小姐。此时它干的那件坏事已经是半公开状态。魔偶们都很嫌弃它,因此现在照顾獾小姐的魔偶是轮班制。“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干,那就大家一起干!”这从来是魔偶们内部做决策的行动纲领。其实要不是兔子魔法师的要求,谁愿意去服务那些普普通通的动物呢?尤其是獾小姐这样挑剔又尖刻的性格,那就更讨人厌了。所以面对它的要求,魔偶们回应得更加马虎,着重突出了他们“应付”的态度。
离上次现世动物们私下的春日聚餐又过了几天,獾小姐还是没有勇气使用过传送门,准确来说它完全不知道那件事了。于是很多顺势而发的状况也让獾小姐恼火,在它眼中这都是相当突兀的发展啊——獾小姐觉得庄园内的生活处处不顺心,而且最近莫名其妙感到头疼!有时反应迟钝,有时又表现得很急促!獾小姐觉得它的身体不受它的控制,或者“属于它身体的时钟有时候被拖慢了几分,有时候被拨快了几分”这样比喻才更合适。它开始怀疑是庄园里的环境过于潮湿?它急切想要一些调整自身状况的精油和草药。但是与魔偶和兔子魔法师之间已心生间隙,很难再去求助它们。而周围的动物们全是陌生的面孔!到现在它还不习惯为什么那些现世来的互不相识的动物们忽然间交情就变得那么好了?它们在极短的时间内熟络,开始那样频繁的交际,这是正常的吗?可它们为什么都忽视我呢?
獾小姐现在很想让自己家的仆人来服侍自己,想回到熟悉的、安全的空间。如果用传送门能带来它们,那样就最好了!但是看见庄园内的其他已经使用传送门的动物都没有带来外来的动物,獾小姐觉得这点期待恐怕很难实现……这段时间内它陆陆续续向传送门里扔了好多东西过去,东西好像是能顺利通过,然后被路过的仆人发现并收走了,这个时不时冒出点东西的地点说不定已经成为獾家一处传奇魔法景点?像镜子一样平静的传送门映出的景象是熟悉的獾家庄园内某处庭院中的一幕——几年之前獾老爷结识了几位从热带雨林探险回来的标本制作师,被激起了兴趣,在自己家的庄园内建造了几座封闭的庭院培育昆虫和观赏植物,后来又将庭院敞开了,就成了现在的,镜中的庭院。这幕场景獾小姐很熟悉,因为亲眼看着庭院被父亲建成又改造,亲身参与其中的獾小姐最熟悉不过了!
可它还是心有疑虑,不敢自己走过去。春日聚餐之后兔子魔法师也没有再向大家提起“传授魔法”的消息。它相信大家都在暗自焦急吧,但獾还多了一份思乡的焦虑感。它真的不想每次吃完素餐之后自己偷溜到野外捉点小虫子打牙祭。在这里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简直无聊死了!它什么都不能做!更何况现在那些魔偶轮流守着它!这种被软禁的感觉,这种被特殊针对的感觉!多么恶心啊!獾小姐作为一名贵族小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如果它还不去做点事,獾小姐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獾决定要去找找狐狸、锦鸡或者猴子一家聊聊,问问传送门的事?獾很讨厌灰老鼠,在做选择的时候就会直接略过它。
“传送门?挺好用的,隔着传送门也不影响信号,好神奇是吧!传送门就像真的联通了两处空间!”锦鸡和獾隔着栅栏谈话。獾心想:信号指什么?怎么感觉听懂了又没有完全听懂呢?但是獾觉得作为一个淑女问出这种问题好像显得自己没学识。“你就没有感觉到穿过传送门的瞬间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很平常的感觉。对我来说只像穿过了一扇普通的门。獾小姐如果你觉得不适,那恐怕是心理原因吧?啊!我能理解!毕竟魔法就是这样奇妙而超脱常理呢!”一聊到魔法,锦鸡就感叹不止。
“好吧。”獾想着锦鸡说的话,提到了“心理原因”这样生僻的词,锦鸡真是一位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