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不过
来,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一切都是生机勃勃。
花开满院,阳光也明媚起来,在这最美的季节分离却使人心情惆怅。
萍儿与小莲的离开令白初念抑郁了好一阵子,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芷柔,她不知怎么度过宫中的漫长岁月。
昨夜一场春雨下了一夜,清早,院中的垂柳新芽初露,叶子上的露珠似一颗颗珍珠滚滚而下。
芷柔站在小院中央,静静的沐浴着晨光,脸上溢满那种倾心的满足与喜悦的享受。
感到身后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扭头看去,见一清雅绝丽的女子站在游廊一端,她笑了笑,轻喊道:“初念姐姐。”
她笑着跑到她身前,白初念拉着她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芷柔欢快的笑道,她进宫有些时日了,除了这个小院,其它哪里都没去过,早听说皇宫是天下最繁华富庶的地方,她很想每个宫殿都去看看。
“我刚进宫时就在浣衣坊。”白初念目光睨向了遥远的天际,愁然而叹道:“现在想想,那时还挺自在的,至少比现在生活的简单,没有这么多的忧心事。”
芷柔对她的话感到惊讶,她不解问道:“浣衣坊是干什么的?”
白初念无声笑道:“就是奴才干粗活的地方,不过,那里的李嬷嬷是宫中很好的一个人。”
芷柔眨着大眼睛,微微一笑,“我相信对你好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白初念听后垂眸低笑,这几年,她去浣衣坊的次数少了很多,每次见到李嬷嬷都会勾起往日那些不好的记忆,她与花子吟之间的真情假意,快意恩仇已过去多年,谁输谁赢已没那么重要,却让善良纯真的小谷沦为了受害者,这让她一生都无法释怀。
想起小谷受辱后的悲凄哭声,仿若昨日一般,她又深深叹了叹气,一路再无多话。
来到了浣衣坊,直接去了李嬷嬷的房间,如今的李嬷嬷年岁已高,头发白了一半,脸上的皱明显增多,但依然可以看到她和蔼可亲的面容。
白初念知道她在宫中待不了几年,等她出宫了,兴许,她们再也不会见面。
她在心里叹着气,人的一生喜怒悲欢,聚聚散散,所有的繁华与苍凉都会悄然弥散,只要自己不去怀恋,久而久之,在亲近的人都会慢慢的忘记。
离开浣衣坊已是晌午,途径御花园,白初念看到前方有一男一女,还未听清他们说些什么,便捂住芷柔的嘴将她往假山后面拉,“你先别说话。”
芷柔茫然的点点头,她小心的往假山后挪了挪。
“只要能让白初念遭到报应,我付出性命在所不辞。”一道愤然的声音略带仇恨,言辞更是毒辣。
见她如此决绝的态度,九爷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多看了她两眼,“我在信中已道明了一切,不知芸霓姑娘考虑的怎么样?”
他的话让芸霓神色一紧,旋即收起了情绪,镇定道:“臣女愿意为九爷效劳。”
九爷爽朗大笑,似是非常满意她的回话,只不过一瞬脸上便恢复了波澜不惊。
芸霓眯起眼眸,“昨天臣女接到九爷的来信,便毫不犹豫的进宫赴约,难道九爷不信臣女?”
“当然不是。”九爷邪魅一笑,温声道,“你对十四弟有情,我看的出。”
闻此言,芸霓脸上霎时升起一团红晕,低下头不敢迎视对方洞察人心目光。
九爷笑着凝视着她,饶有意思道:“喜欢我十四弟的女人,眼光确实不错,只可惜,他被白初念那种玩弄心计的女人迷了心,一时发现不了身边会发光的女人。”
芸霓眸底暗淡一瞬,她记得十四爷清俊儒雅的容貌,记得他对她说话时淡然的神情。
那个温润洒脱的男子,笔挺的修长身材,时常着一身白衣,那么的俊逸潇洒。
她更忘不了他看向白初念的眼神,那种看自己喜欢女人才会有的炙热目光,未曾在其她女子身上出现,她记得真真切切,那根本骗不了人,纵使她不想接受,但也是最真的事实。
她一直低着头令九爷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但他可以感觉到她此时心是有多痛。
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这一生都会被情爱所折磨。
失去此生挚爱的那种痛,他深有体会。
“对喜欢的男人,一旦有机会便要去争,别给自己一生留遗憾。”见芸霓还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你难道想看着十四爷与别的女人整天缠缠绵绵,与她人恩爱到白头?”
芸霓忍不住抬眸偷瞄他几眼,苦笑道:“一个人的心若能够这么轻易得到,那还有什么真情可言?”十四爷与白初念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让她倍感无力,她无法去争,也争不过,争来也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