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
视着他,对他是无情的嘲讽,肆意的嘲笑。
言语中透露着轻蔑,偶尔还能听到几句辱骂。
可是被囚禁的人仍是低着头,手上拿着一根稻草把玩。
“大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十三爷带着火气冲了过来,“就是二哥被皇阿玛废了,他还是我们的兄弟,你怎么能这样骂他?”
直郡王邪魅一笑,指着地下的废太子说道:“你当他是兄弟,他何时把我们当成了兄弟,先前他对我们不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九爷侧头看他,微微不悦道:“十三弟做什么事都谨小慎微,一点男人的魄力都没有。”
十三爷气的鼻子冒烟,愤然道: “你们在这样,我会告诉皇阿玛。”
“告诉皇阿玛又怎么样,皇阿玛还会心疼他,还会把他重新立为太子来欺负我们?”直郡王双眸洋溢着勃勃兴致,兴味十足,“十三弟,你少来管我们,这里就没你的事,你要是跑去告诉皇阿玛,我也不拦着。”他要把自己那些年受到废太子的欺凌全部讨回来,趁这个时候好好羞辱他一番,“二弟是不会忘记小时候怎么对我们兄弟的。”
坐在草垛上的废太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披散着头发比稻草还要杂乱。
但他丝毫没有表示出怯弱的样子,那黑洞一样的眼睛傲慢的注视着面前每一个人。
“我当然没忘记。”他轻蔑一笑,“你们现在不是都想着来尽情报复我吗,那就来啊,把你们的怨恨都发在我身上,我不指望你们对我有一丝怜悯之情。”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会当你只是说说。”说完,直郡王朝他面部狠打了一拳头,“我给你一个轻微教训,你怎么不还手,不要给我装弱。”他恨声叫着,又从他腿部踢了一脚,“让你作死,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们都随你捏。”
一声痛叫,废太子便倒在了地上。
直郡王笑得让人为之颤栗,笑过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哀嚎叫的人,便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远了,废太子微微睁开眼,直到看不到人影,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难受的揉了揉脸部。
抬手之时,那铁链也因为动作叮当的响了起来,手脚被铐住,那手腕脚腕已被粗粝的铁链磨出了血痕。
白初念向他展颜一笑,蹲在他的身边,平视着他含怒的眸子,轻悠悠道:“奴婢过来,那是因为奴婢知道您会被人揍,而奴婢不愿看着您被九爷揍。”
“你是出于好心来看看吗?”废太子笑意冷淡说道,“你是只狡猾的狐狸,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得好好想想其中会不会暗藏诡计。”
白初念点点头,“您说的不错,奴婢确实没安好心。”
废太子冷冷一笑,毫无情绪地静静瞥了一眼四爷,“四弟带她过来不只是看我落魄的时刻吧?”
四爷抿嘴不言,白初念看出废太子疑惑的表情,于是又对他笑了笑,“奴婢有事告诉您。”
废太子狭长的眸子轻眯,带着些许怀疑,“什么事?”
“索相已被关进了宗人府,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白初念眼中有几丝诡异之色闪过,她知道索额图对他很重要,她得要让他们见上一面。
“皇阿玛气我,为什么连带着舅舅也不放过?”废太子喃喃凄楚道,眸中流动着淡淡的忧郁。
听他说出这些话,十三爷眸子微微一荡,蹲下身缓缓说道:“索额图贪恋权势,在朝中无所不为,你当真不明白吗?”
这一刻,废太子心中有难以抑制的情绪,眸中难掩的惧色是这么的醒目,“这是我一个人的错,与舅舅无关。”
十三爷摇头叹息,“二哥好好想想,这事不能怪皇阿玛。”
废太子面露苦色,“我知道自己此生无望,皇阿玛怎么对我,我都不怪他,可是他就不能留舅舅一条命吗,哪怕把他贬为奴才也好啊。”
沉默一瞬,十三爷抬头看向空中淡淡的云,好一会说道:“皇阿玛是不会留一个犯下十恶不赦的人。”
忽而,废太子冷笑一声,瞪着白初念说道:“她犯下的罪还少吗?光是盗墓贼的身份都足够她死上好几次,皇阿玛不照样留着她?”
十三爷茫然侧眸看向她没有作答,神情却格外严肃。
白初念明媚一笑,“索相行事如此猖狂,皇上怎能坐视不理。”
废太子怨恨的问道:“你就安分体统?”
白初念嘴角带着嘲讽笑意,“索相在朝堂之上的猖狂可是有人忌惮的,奴婢跟他可是有着霄壤之别。”
废太子倏地握紧双拳,尽力压制住自己滔天的恨意,阵阵绝望袭上心头,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你话说完了,可以离开了。”四爷冷酷的声音飘入了白初念的耳中。
她转头送给他一个白眼,“奴婢让您带二爷去一趟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