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时间是好东西,能淡化一些事,也能看清一些事。
几天下来,篮球场事件没人再提起,就连当事人林渔也鲜少想起。
可就在这天她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楼梯和周江奇擦肩而过,才使得晚上做梦竟然又梦到和周江奇在篮球场,把自己惊醒后就睡不着,硬是清醒了几个小时后才又重回梦乡。
清晨七点空气正清新,阳光依旧美好,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渔无暇顾及这一切,狂踩单车略过每处街景,嘴里边骂骂咧咧,像是画中突兀的一处生机。
早上要不是她母亲周秦赶来给她灵魂一唤,估计现在还睡到不知道天南地北。
现在留给她到达班级的时间已经不多,尽管力气不足但却不敢懈怠。可惜时间运行规律是客观不以人意志为转移。林渔到底还是在同学们早读时喊了报告。
朗朗读书声中的这声“报告”像是刺到了林渔班主任老周的耳朵,以至于第一时间就让他转头看向门口的林渔。
老周没有示意进教室,林渔也不敢贸然,就在原地等老周往她方向前来:“今天又是什么原因迟到?”
林渔低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反倒是让听的人等得没了耐心:“算了,书包先放着,书拿到外面站着读,长长记性!”
林渔站在走廊,眼珠子藏在翻开的语文课本中根本不敢乱动,一旦四处张望和人对视,那么她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让人观赏的动物。
这个早读一分一秒都像是枯燥的数学课那么难熬……
“你好啊!隔壁同学。”
林渔闻声先是通过课本下沿和自己身体的间隙,看到一双脚正站在正前方,再撤下课本抬头看向前方那个说话人的脸。
曾经的她可以为看那张脸跑去篮球场,现在那张脸就在眼前,她宁愿看课本。
传入耳中的低声笑让林渔不适到蹙起眉。
是周江奇在笑。林渔听得出来,是嘲笑的笑。
本不想理会,但篮球场的事引起噩梦造成她站在走廊,这些她都要算在周江奇头上。
“你要干嘛?”林渔掺杂怒意和不耐烦。
“我来检查你们班的校徽佩戴情况。”周江奇亮了亮手里执勤记录本。
“哦。”林渔敷衍。
周江奇像是想起什么,又突然失笑。
又笑?林渔白眼。
周江奇清清嗓子后在林渔面前摆起谱来:“请问同学你的校徽呢?”
林渔瞥了眼周江奇,心想这人是瞎吗?这不是别在校服……
她猛然低头……没有!校徽没别在校服上?
左口袋拍拍,右口袋拍拍。
没有?不可能啊?
林渔把书扔给周江奇,双手在校裤口袋里翻个底朝天。
真的没有!
林渔陷入回忆……
“嗯?隔壁同学,校徽?”周江奇在林渔面前挥手又催促道。
林渔脑中记忆被翻出,她想起来了,昨天洗校服时校徽被她放在洗衣池旁,早上来不及也就没想起来。
她淡定拿过周江奇手里的书,小声又含糊不清:“没有。”
他噗哧一声随后把脸转向教室内轻飘飘说:“看来隔壁同学你要扫一星期地了。”
“什么扫地?”林渔不明白。
“你会知道的。”
周江奇话刚说完,老周从教室又出来,这次是问周江奇:“怎么在外面那么久不进来检查?”
周江奇面对老周倒是一副正派的样子:“老师,这位同学没带校徽,我正问她名字,需要登记。”
闻言老周脸色咻一下就变了,转向对着林渔:“迟到就算了,你还不带校徽,你……这礼拜的卫生你一个人扫。”后来可能是累了,他摇头摆手,指着周江奇手中执勤记录本,“记下,林渔。”
林渔紧咬后牙槽,拿着书的手在微颤。恶狠狠看着周江奇,扫什么地,打爆他的头好了!
阿嚏!
或许玄学真实存在。是周江奇在打喷嚏。
啊哈!对林渔来说,对应在周江奇身上的即使是这种微乎其微小惩罚,也能让她顿感愉悦,但又在对上那张脸时愉快尽失。
周江奇检查完班级校徽佩戴情况后还特地回到她面前像是挑衅:“剧透一下,高二十班,除林渔同学外,全都佩戴校徽。”
林渔笑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无所谓:“为班级做些事,这有什么的,真的一点负担也没有。”
她别过脸,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周江奇勤快翻开执勤记录本,哗哗哗写下:高二十班,林愚,未佩戴校徽。写完还不忘把本子给林渔瞧一眼确认名字是否写得正确。
看到记录本上的“林愚”,林渔咬牙切齿,拳头已经硬得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