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生待着,别等老子回来你们再把小杂种搞出来了。”
走着走着又折回来抓阿田的胳膊,想把她一并带走。
谢宜章抬起右臂护在阿田身前,淡淡道:“不想要信了?”
邓老二眯起眼睛斜睨两人一眼,强忍住怒气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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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二等人本是邻州占山为王的土匪,借由农民揭竿起义的东风,短短两年就已发展出数千人的阵容,隔三差五就欺男霸女,鱼肉乡里。
一个月前突遭朝廷剿匪,九成九的人马在半天内折损其中,就连大当家和军师都成了阶下囚,而带兵之人正是谢朝和谢宜章两兄弟。
邓老二起初并未注意到谢宜章这个小小的参军,只把主将谢朝当作最大的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当谢宜章孤身追来他们匿身的二翠山,一口气杀了他十二个兄弟,邓老二这才察觉,他们寨子的血仇未必不是谢宜章的手笔。
谢朝该死,谢宜章更该死。
老三、老四给阿田和谢宜章蒙上黑布,将他们押到地牢上方的废弃山庄。
老三一揭去谢宜章的黑布,邓老二就一脚踹向谢宜章膝后,好让他跪伏着写信。
谢宜章特意没躲避,整个人向前扑去,阿田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他。
她看见他潮红的病容失去先前的淡定,满是虚弱和疲惫。四目相对,他又立马收敛病态,戴上镇定自若的面具,变回了在地牢里踢开土匪维护她的那个厉害人物。
阿田担忧地看着他,眼中隐有泪光闪烁,谢宜章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仿若无事发生的姿态激起邓老二积压已久的怒火,他气冲冲地瞪向阿田,转而又耀武扬威地对谢宜章狞笑几声。
“听说谢大郎君画的人比活人还像活人,待会儿给我们哥仨一人画几幅春宫不成问题吧?”
三道邪恶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阿田,令她胃气翻涌,几欲作呕。她下意识靠近谢宜章,半边身子都躲在他背后。
谢宜章却把她往邓老二的方向推了一把。
阿田仅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意外,一点儿也不害怕谢宜章会把她推进火坑。
可比起他出乎意料的一掌,阿田更意外自己竟自然而然地信赖着一个认识还不足半日的陌生人。
茫然的眼眸对上邓老二狐疑的打量,阿田不由得往后退。思及谢宜章此举必有他的用意,她又停住了脚步,学着他的模样,临危不惧地凝望对面的山匪。
“你不是对这小娘儿们咬得紧吗,这关头舍得松嘴了?”邓老二口头试探他,并不敢真的当着他的面动阿田。
“她的性命安危对我自是重要无比,”谢宜章慢条斯理地踱向摆着纸笔的桌案前,“你若想鱼死网破,大可一试。”
砚台散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上面的墨汁也已干涸,谢宜章蹙起眉头,毛笔尖随意指向老三。“过来磨墨。”
老三迈了一步,忽然想起他不是谢宜章的奴仆,赶忙缩起脖子,讨好似的对邓老二笑了笑。
邓老二的脸憋得通红,喘出嗬嗬粗气,咬牙切齿地朝老三抬抬下巴,让他去磨墨。
阿田想着没她什么事,便回到桌案边,一步不离地跟着谢宜章。
邓老二接过写好的信正要检查,就听见谢宜章轻叹一声气,又说道:“拿反了。”
信纸在邓老二手里局促地转了半圈,他看着更不眼熟的笔画,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拿倒,是谢宜章在戏耍他。
亲笔信到手,邓老二没有忍耐的必要,亮出匕首恐吓道:“光写一张信,谢大郎君太不爽快,再搭上一只手才有诚意。”
谢宜章端详寒光森森的银刃,认真地问道:“一条手臂不比一只手更有诚意?”
他背起左手,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握住阿田的胳膊。
她低下头,心照不宣地向前靠了些,前肩轻轻贴在他背后。谢宜章顺势垂下手臂,手便滑到阿田的腕子处握紧。
邓老二对两人的小动作浑然不察,大笑道:“好好好,谢大郎君是个好汉。”
又吩咐老三:“取我的刀来。”
刀鞘落了地,砸起扬尘,谢宜章主动平展右臂。邓老二两手握持刀柄,兴致勃勃地对准手腕,打算一截一截地砍下来。
弯刀挥到一半,谢宜章出手折断邓老二一只手腕。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就已夺过刀,在手里飞快翻转一圈,用刀背敲邓老二头上结痂伤口的同时在自己的手掌划开一条血痕。
老二、老三赶忙上前,谢宜章一脚踹飞邓老二拦下他们。三个土匪一同倒地,他拉着阿田往外跑。
阿田熟悉二翠山的一草一木,当即想出一条最快下山的路。谢宜章却说那条路没有遮挡,三个匪贼很快就会发现他们,阿田不假思索地转向茂林深处。
谢宜章奔跑途中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