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13和314

楚盈莹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挽了一个百合髻，换了鹅黄的唐制齐胸衫裙，行走间缀在发间的珠翠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不是吧楚盈莹，整的这么人模人样的。”吕盛明看着楚盈莹的脸笑侃。

楚盈莹嗔他一眼，“老娘今天要当淑女，不和你斗嘴。”

随后夏婵和纪馥璇也跟了出来，任绚抱臂走在最后。夏婵一到外间就感受到有两道视线如有实质般凝在她身上，正想抬眸一探究竟，身旁的纪馥璇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小声惊呼，夏婵忙扶稳她，等再回神去看，那令她不舒服的目光也消失不见了。

任绚在店里枯坐了一下午，早就闷得不行，出了内间脚步也不停一直往外走，其余几个人也不再磨蹭纷纷出了店。

天色将晚，白日里的燥热也尽数褪去，仅留一道残阳铺映在石桥下的凌凌江面，碧波荡漾间揉碎了这一汪漂泊的碎金，细碎闪烁间，直抵人内心深处。一行人上了石桥，皆为眼前这角风光驻足，好景常在，可相伴赏景之人却难得。宋悄不经意瞥了眼身侧的少女，她上身穿了件淡粉的交领上襦，下配绿波色的衫裙，应该是嫌麻烦，头发只松松挽了一个半髻，发间插了一只玉簪，再无其他。清水出芙蓉，像是盛夏池中最天然去修饰的菡萏，腕间的披帛随风舞动，秀丽行云，春水照花，清新无边。

楚盈莹拿着手机拉着她拍照，少女也笑盈盈地配合，眼角眉梢都鲜活极了，不自觉的，宋悄也翘起了嘴角。

“我擦，你笑那么荡漾干什么？”不等宋悄反应，吕盛明眼疾手快咔嚓了一张，低下头把刚拍的的照片使劲放大，“太反常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删了。”

吕盛明突然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度，忙把手机举给宋悄看，“我拍照技术可好了，你看，笑得多好看，就留给我做收藏嘛。”

照片中，少年低垂眼眸，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柔和的光束恰好打在他脸上，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的阴影和光亮缱绻相依，尘光共舞，画面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宋悄拿过他的手机，先把照片隔空投送到自己的手机，再把吕盛明手机里的照片一键删除，最后还给吕盛明，“拍的不错，我留下了。”

吕盛明小声嘟囔，“小气鬼，”又见楚盈莹正拍的兴头上，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厚着脸皮凑上去，“诶诶诶，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纪馥璇和董嘉鑫也围了过去加入拍照大队，任绚在一边抽烟。

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情，宋悄再度低头，指尖划过屏幕放大，照片的角落，夏婵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仍扬着笑脸朝着另一头，光圈晕在她周身，温暖柔软。光恰好，人恰好，一切都是刚刚好。

宋悄心想，吕盛明的拍照技术，的确是挺不错的。

直到月挂柳梢，一群人终归拍尽兴闹尽意了，听说再走两条街有表演，就随着人流往那儿走。

远远就听见一处堂子内人声嘈杂，大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发红票。夏婵排着队伍领了一张，票上就印了一个数字“311”。

发票的女人笑着解释，“等会进堂里看表演，这边领了幸运号有机会被抽取当幸运观众的。”

“幸运观众可以干嘛？”吕盛明不懂就问。

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直接说明缘由，“等会进去就知道了。”

每个人依次领了一张票进了内场，堂子正中央搭了一个大舞台，底下已经站了许多看客。楚盈莹眼尖，早就看上了一块空位，招呼大家过去。

台上有一男一女各穿着喜服有腔有调地念着戏词，台侧传来的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正在演一对鸳鸯排除万难结为连理的桥段。

夏婵穿过挤挤挨挨的人群，到了位置还没站稳，身后几个小朋友玩闹推搡着涌上来把她撞了一个趔趄，身体惯性往前倾，这突然间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眼见着就要向前倒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臂及时拉住她，将她带回原位。

夏婵讷讷和宋悄道了声谢，心跳如台上擂鼓，一下又一下，鼓点密集，催着人脸都开始烧起来，耳边传来男生低低浅浅地一声笑，她下意识抬头一看，纳闷道，“你笑什么？”

堂内光线不甚明亮，少年的眼里却像点了灯一般，烁烁生辉，“我是在想，我们也没说过几句话，一半都是你在谢我，”顿了顿接着说，“不知道是你太有礼貌还是我太会做好人好事。”

夏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仔细想想好像也的确总是在和他道谢，最后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一半一半吧”。

宋悄又笑了。董嘉鑫正往这边走，瞧见两人在说话，也停了下来，“在说什么呢？”

夏婵和他并不是很熟，见宋悄不搭茬就礼貌回了句没什么，就将目光移向台前认真看起戏来。

董嘉鑫浑不在意因为他的加入而突然的冷场，继续和宋悄搭话，说的也都是之后填志愿报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之类，宋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