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剿匪记
番外1
柳月明上任知县第一天就开始头疼,他先任的县城名叫徒山县,此县临海,被许多小岛包围。
徒山物产丰富气候宜人,原本这该是个世外桃源,可因着匪患严重,常有劫匪打劫靠岸居民还有出海渔民,让人一年辛劳白费,引得百姓怨声载道直言不如做土匪。
也真有被打家劫舍之人干脆的做了劫匪,因此让县里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直到名不聊生之境。
柳月明一接手这徒山县,封湛便自发做了县令的军师,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私家军外加民间招兵买马,组成了一只剿匪队。
此剿匪队由封家精锐兵马,还有熟悉当地地形的渔民组成,倒是比以往任何剿匪队都要强悍,他们刚走马上任就收获不小,直接捣毁了一个劫匪的老巢。
剿匪成功这日,封湛提议让柳月明亲身前去擒匪首回县城,他作为县令,亲自擒拿匪首,好让百姓亲见县令的威武,相信朝廷剿匪的决心,但顺风顺水的剿匪行动却第一次发生了意外。
封湛带着兵马还到搜查岛上贼匪之时,柳月明被假意被擒的贼匪偷偷给抓了,之后贼匪以柳月明做要挟,带着人成功脱逃。
柳月明被抓之时,那劫匪一只手一直锁着他的脖子,除了令人难受的窒息感,贼匪手间的老茧更是磨得他脖间皮肤发红,他疼痛难忍之下眼泪忍不住的掉了出来。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揍你呢?一会儿到了山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劫匪一脸的络腮胡子,还长了一对锋利的眉眼,且皮肤黝黑,瞧着就吓人得很,他再吊着眉同人一说话,显得更加的吓人了。
两人乘坐的是一座小船,仅仅能容纳两人而已,今日又起了大雾,小船好似隐没在了海面,根本无人可以发现。
小船远离了小岛之后,那贼匪便放开了人,他料想柳月明也不敢乱来,否则他直接将人结果了就行。
柳月明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疼痛已经消失,但方才那人双手留在他脖子间粗粝的感觉似乎一直都为消失。
柳月明如今也算是身份尊贵了,但他这辈子见过的农人要比读书人还有京的贵人多多了,不说他们家的佃户,便是他阿爹双手之上便有厚厚的老茧,那都是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磨出来的。
“你们家以前有多少亩地啊?主要是栽种什么?收成可好?”柳月明一边同身边隐隐约约的人影说话,一边想起了他的阿爹。
他们家虽然有许多的土地,也有许多的佃户长工,可他阿爹自小干惯了农活是个闲不住的,除却在外忙碌家中生意,在家的时候也会在田地里忙碌,他家里菜园子的菜都是他阿爹自己种的。
他阿爹还喜欢上山去,满山林的穿梭攀爬,就是为了给他们找山珍还有寻野花。
他有个花园,里面有许多被他养活的野花,都漂亮得很。
“家里有个茶园,如今早不是我家的了!你废话那么多?老子家里多少亩地关你屁事!”贼匪连声音都凶的不得了,可吼声出来柳月明却不怕。
根据这人回答,他已经知道这人应该是本地的农人,因为家里变故才会做了贼匪的,且这人若是真要害他,早把他推海里也就行了,何必同他废话。
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之后,柳月明更不怕了,他对人小声笑了笑之后,便又说起了自己家中事。
“我爹爹也喜欢喝茶,阿爹也喜欢,不过我爹爹有些挑剔,只喝好茶,我阿爹倒是无所谓,他说他喝起来什么茶都是一个味道。”
“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怕是不止茶要喝好的,啥都要好的吧哼!狗官!”
“我爹爹不是狗官哦,我爹爹只是个小地主罢了。”柳月明反驳,不说他爹爹不是当官的,便是爹爹当了官也不是狗官,肯定是好官。
柳月明维护自己爹爹,声音都硬气了不少,那贼匪不屑冷哼:“扒皮地主!也不是好东西!”
“我爹爹不扒皮啊,我们家租子收的很低的,都是和佃户五五分,粮税还是我家自己交,我们家的佃户没有不满的!”灵州城的佃户基本要给东家上缴六成的租子,有些黑心的还要收七成,且上缴了租子还得缴粮税,农人辛苦一年下来那是一点余粮都没有,只够自家糊口的。
没有余粮便没有余钱,没有余钱便不能置办田地,没有自己的田地便只能租田,租田便只能被剥削,因此农人越来越穷,地主越来越富,穷到底的农人最后便是卖儿卖女连个良民身份都保不住,成了身份低贱任人买卖的奴籍。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晏国谁家租子不是交七成?还五成?黑心肝的扒皮地主净干丧良心的事!”
“徒山县都是交七成的租子?我们灵州城都是六成啊,只我家少一成收五成罢了。”
“灵州城......那应该是个好地方吧。”这贼匪说起灵州城,面上一副向往模样,只这海面雾大,柳月明这会儿因着他的诬赖也没去搭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