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只jojo
202
……
……
空条承太郎的态度有些异样。
这似乎不是我的错觉。
一觉睡醒后,我终于有时间才回忆这几天他的表现。
因为前几天的赶路太匆忙,所有人过得都是赶路——休息——赶路——休息,大部分的活动空间在车上,累得不想讲话的态度也是正常的。
但像承太郎那种根本不屑于压抑情绪的人,之前在低气压状态下居然没推开我并叫我管好自己的脑袋……
“果然,他被敌人控制了?”我按下打火机的按钮,煞有其事地猜测道。
蹲在我面前的花京院唇角上扬,说:“川濑就不能看作是jojo的体贴吗?”
体贴?
谁?
那个承太郎?
我看着眼前随风飘荡的火焰,面无表情地松开打火机的扳机,反手丢给他。
“花京院,谢谢你,这笑话很好笑。”
我当然知道。
空条承太郎是个从小到大的生长曲线是个混乱的波浪线。
小时候礼貌沉默,唯一会让他爆发的逆鳞是荷莉妈妈;大了点后看似是个规范里的好学生,实际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家伙,而现在……他处于少年期最随心所欲的时候,肆意妄然,过刚过直,身上虽有过去的一些影子,情绪方面以自我中心为主。
总之就是,有体贴,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按着我以往的经历,睡眠不足绝对会让他的情绪燃点一触即发,直白且不客气地让我动作轻点或者坐稳别靠着他。
……咦。
说起来,「力量」那件事后,这家伙的确收敛了很多啊。
头脑里清理了一遍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我突然意识到,承太郎的变化并非是从最近开始,而是更早之前。
我这样想着,能感觉到心底的某些部分焦灼起来。
有答案要呼之欲出。
但是我闭上眼,选择了不去触碰。
203
在流星事件的那天,其实承太郎有和荷莉妈妈的单独对聊。
正如承太郎没有细问荷莉妈妈对我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去打听他和其母亲的谈话内容。
我只记得那天夜里,自己踮着脚靠在灯柱旁等了好久,直到呼吸间都能呵出白雾,才等到承太郎从电话亭中走出来。他的步伐比平时慢得多,推门而出时,眼神很快就扫向了我这边所在的方向。
少见的,我觉得承太郎的目光包含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或者说,我意识到了,但是我反射性地避开了……啊啊,这样下去又得想起来了。
我将手掌搭在额前,快速令自己清醒过来。
204
解决掉一颗挡路石的当日,夜晚依旧是在野外露宿。
野外露宿要做好充足的工作,而当这些工作一件件被拆开执行,效率就会变高。
自然,我们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就能填满。
前些天没有大米饭的日子根本算不上好好吃饭,眼下的条件虽然简陋,但已经足够了。
用了油脂的枯枝烧得噼啪作响,石锅里的米粥被猛火烧得软烂,飘出诱人的香味。我瞄着锅里翻腾的气泡,沸腾的蒸汽与微风一起迎面扑来,就觉得原本的饥饿感就更重了。
有这样念头的显然不止我一个人,原本就成拥簇在篝火几个大男人都眼巴巴端着碗望着锅里,就连承太郎也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在掌握下厨大权的某个人身上。
迎着大家热烈的注视,花京院不急不躁地搅动汤勺,再往他自己的碗里放了一勺,浅唱尝了咸淡后,他欣然眨眨眼。
“好了,可以开动了。”
在场的众人瞬间暴起。
浓稠的米汤咸鲜可口,裹挟着细碎的肉沫一起从喉间流到胃部,温暖的感触让我不禁惬意地眯起眼,甚至想起立为我们的大厨鼓掌。
可别觉得我的态度夸张。
目前日本的社会普遍认知中,都认为做饭是女人的工作这点来看,花京院这种会洗手作羹汤的男性已经可以上升到二级保护动物的程度了。
不。
我瞥了眼身边同样是高中生的某人。
夜幕之下,坐在身侧的少年正气定神闲地端着碗细细品味,意识到我的视线后,他回眸看过来。
“怎么?”
是冷静又稍带点挑衅的语气。
“…没什么。”
我懒懒地作答,当即觉得该把花京院的稀有程度调高一些,比如搞点牌位香炉什么的。
“呼哈——”
一声满足的喟叹骤然打算我准备给活人上供的危险思路。
波鲁纳雷夫伸了个懒腰,放下空荡荡的木碗,看来已经彻底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