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郡主(4)
颇为大方啊!
楚霏未曾留意到,文瑾见她打量那块玉佩时,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娘亲,这位杨大人在何处任职?”楚霏转头问道。
文瑾面上浮现笑意,耐心回答她的疑问:“这位杨大人,名叫杨文恺,字思之,官居户部左侍郎,年少时与你父亲一同选为你皇舅舅的伴读,本是致仕的杨阁老之子,杨阁老呢,曾是你皇舅舅的太傅,可惜去得早了些,年仅四十八岁就病逝了。杨大人敏而好学,如今看来怕是和杨阁老一样,是个才学出众的能臣。”
“这么说来,杨大人应与父亲年岁相仿?”楚霏听此,感到原主共情来的诧异之情。
的确,以她方才所见,那杨大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而立之年的人,岁月很是厚爱他啊!
文瑾轻笑出声:“嗯,杨大人比你父亲年少三岁,算起来如今也有三十了。”
“父亲与杨大人关系好么?”
“他们一起长大,年少时比他们各自的亲人相处的时间都长,关系自然是好的。”文瑾笑了笑答道,只眼神恍了一瞬。
街上传来叫卖声,楚霏立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再度从车窗缝隙看向外面,将这个杨大人给抛之脑后了,连那块玉佩,也随手放在车内的小桌上不管了。
文瑾纵容地摇摇头,帮着将那块玉佩收好,只在看到玉佩的绳结图案时,微微顿了一下。
车驾渐渐远去,杨文恺驻足目送许久,方低头一笑,唇边泛起个浅浅的弧度,这之后他才走到一旁上轿离开。
街市斜对面的酒楼中,二层一间包厢的窗户开着,窗后阴影处坐着一位男子,俯视着看了全程,他望着杨文恺的轿子离开,不禁悠悠叹了口气。
“世子?”旁边伺候的护卫闻声忙近前询问。
“无事,只是看到了户部左侍郎杨大人。”男子的声音清越如山泉,不过提及“杨大人”时语气殊为复杂,却不知是何缘故。
“杨大人年少有为,坊间都说,他是大祁近几十年来最惊才绝艳之人了!”护卫不禁赞叹道。
男子轻笑一声,继而表示赞同:“此话属实,杨文恺此人,确实惊才绝艳,莫说近几十年,便是大祁未来几十年都未有,只是……”
“世子,只是什么?”护卫追问,侍奉世子这么久,他还从未听过世子如此盛赞一人,而且,未来几十年的事……难道世子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回府吧!”男子却不再多言,只伸手转动所坐的轮椅,换个方向朝门口走去。
原来,这男子竟是个不良于行之人,可听声音,他的年纪并不大,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
护卫没等到下文有些心痒,但见自家世子要离开了,又忙将此事抛到一边,紧跑几步去找酒楼的掌柜,好平平安安将他家世子送到楼下。
包厢外,光线迎上了坐轮椅的公子面容,只见他眉宇英挺、脸庞瘦削,眼眸漆黑如墨,目光流转时,仿佛和他的脸庞一样,给人一种棱角分明的感觉。
在酒楼掌柜、小二和他身边护卫的共同帮助下,两刻钟后,才将他连人带轮椅平安转移到楼下,被掌柜和小二恭送出酒楼。
小二看了眼出门后又从轮椅被挪到马车上的贵公子,有些好奇地问身边同样在目送对方离开的掌柜:“掌柜的,这位贵人是谁啊?怎么会坐着轮椅呢?本就行动不便,还偏偏要去二楼?”
掌柜的瞥他一眼,听出了小二就差直言“瞎折腾”的意思,他伸手敲了小二脑门一下:“这话可莫再说了,这位公子啊,日后但凡来了,再怎么周到都不为过的。”
小二眼睛一转,很有几分机灵劲儿:“难道这公子不是天生如此?”
“当然!他乃镇北王世子燕北归,一年多前羌人犯边,边境守军寡不敌众,镇北王世子恰在封地,闻讯后率领封地守军千里驰援,险而又险地将羌人拦在西谷关外,若非他带人在西谷关苦苦支撑半月有余等到了勇毅侯援军,去年这时候羌人早就攻破西谷关长驱直入打到祁都了。”
“嘶,竟如此危急?那这镇北王世子可真是英勇盖世啊!”小二倒抽了口冷气,他也听闻了去年初羌人犯边之事,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等危急之事。
“我家乡就在西谷关内,去年族人来信详说,我才知晓当时危急至此。”掌柜的冷笑一声,“这祁都内人人都赞勇毅侯功勋卓著,可要我说,镇北王世子才是真英雄!”
“掌柜的,若不是今日恰巧耳闻,我等也不知镇北王世子如此英勇无畏啊!”酒楼一层有客人听到了掌柜二人对话,不禁出声辩白。
另有一桌客人拍头懊悔:“前不久我还听人说了些镇北王世子的闲言碎语,很是贬损难听,可笑我还当真了,真是该打该打!”
“镇北王世子为了守住西谷关,不慎为羌人所伤,又因延误治疗才……天妒英才,莫不如是!”掌柜很是惋惜地一叹。
“这位世子是十五岁还是十六岁来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