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绒山2
徐师秀转身往二楼楼台指了指:“我妹妹佳眉,正陪着呢。”
擂台上还等着徐师秀主持,徐师秀说完便先离开了。
任玉龙顺着吕伯鸿方才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美人正在为身旁的护法倒着茶。任玉龙冷笑:“看来师兄当年离开是为美人,是真的为了美人了。”
就在任玉龙刚想往擂台上走的时候,从另一边忽然又走了位兄台出来。
本也没什么,瞧着那兄台的姿势,也不会是吕伯鸿的对手。只是这位兄台上去之后说的话,却叫任玉龙愣了一下。
兄台走到擂台上,先在吕伯鸿面前唾了一口,然后骂了句:“叛徒!”
吕伯鸿愣了。
任玉龙也愣了。
曾经的师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吕伯鸿的脸色瞬间青了下来。
反倒是任玉龙,比起吕伯鸿的反应,他要自在许多。
也不知道吕伯鸿当时在想什么,大概是九分的意外,一分的不知所措吧。
方才上台的那人又怎会是吕伯鸿的对手,不过十招,就已经被吕伯鸿打落台下。
任玉龙又留意到了,吕伯鸿赢了的时候,第一瞬间是看向自己,但随后又是不由自主地望到二层,沅沅所在的地方。
顺着他的视线再看过去一次,沅沅姑娘,仍然是在跟徐佳眉说着话。
好一个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任玉龙心中感慨。
就在靳长风拍了拍任玉龙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任玉龙一手扣住他的手腕。
“我上去的时候,可别让爷我看到你又在调戏别人。”
靳长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腔情深地说:"无论我看的哪里与何人说话,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五爷。”
靳长风微微笑着上了二层,背后省不了在场所有人看到任玉龙走上擂台时候的震惊喧哗。
徐佳眉看到靳长风走上来的时候,长剑都要出鞘了,沅沅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温声说:“徐姐姐莫急,这位靳公子是沅沅的客人,只是来与沅沅说两句话,便会离开了。”
看着徐佳眉满目怀疑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靳长风也十分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喜欢男人。而且我男人就在楼下,我对她做了什么,我更说不清楚。”
徐佳眉:“......”
沅沅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面。
看着徐佳眉还是十分不放心走到楼梯口守着,靳长风忍不住轻轻摇头笑了,咳了两声,还是忍不住笑意。
明知妾无心,但靳长风这不犯犯贱心里就痒的毛病又犯了。他接过沅沅的茶,往楼下擂台瞥了一眼,说:“你的男人跟我的男人在台上打呢,你觉得谁能赢?”
沅沅:"谁赢了,与我都无关。我只在乎那壶酒,什么男人,又有什么重要?"
靳长风摇摇头:"话可不是这么说了,要是我的男人赢了,姑娘你就喝不了那壶酒了。”
靳长风忽然又兀自笑了声,余光瞥了眼站在楼梯口的徐佳眉,摇了摇头,感叹道:“哎...这天底下要追求姑娘的公子哥儿耗尽心思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沅沅姑娘的心思,竟本就不在此处。咳咳...”
沅沅面不改色:“侯爷有话请直说。”
靳长风挑眉笑笑,伴着热茶吃了一颗药丸,慢慢悠悠地说:"既然姑娘唤我一声侯爷,那本侯是不是也该叫姑娘一声程三小姐?"
一直风云不惊的沅沅这时听了此话,蓦地皱起眉来。
靳长风又道:"当年的程家,乃正直之臣,却在当年叶相被指谋逆的时候因为拼死拥护叶相而被备受牵连。当年程家被抄,男丁充军流放的一个不留,女眷收入罪奴司的,也一个没放过。当时的三小姐算是被奸臣所害,阴差阳错地被送到青楼,也幸好春熙楼的菁姨怜悯体恤,一直给姑娘供书教学,这些年来也算是衣食无忧,培养姑娘琴棋书画,才将姑娘捧到春熙花魁这个位置。可是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也得看看那伤疤能不能好,本侯不才,斗胆猜测,姑娘这伤是入了骨子的,这些年,怕是都没能好过来吧?"
靳长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沅沅:"姑娘,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沅沅翻了个白眼,冰冷地盯着靳长风:"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是姓梁的,"靳长风微笑,"栎平,梁宗。"
沅沅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地皱眉睨了靳长风许久,才在心中冷笑一声,又恢复了一张冷淡的神情:"你最好说话算数。"
靳长风拢紧了狐裘,咳了几声,拿起一杯茶暖着手,望着楼下擂台上自己的相好正跟他的老相好在刀剑相随,他缓缓说:"本侯的养父,是被文棠害死的,本侯的姐姐,是被文棠监视着,而本侯的那位弟弟,被文棠牵制着。本侯凭什么,要让文家好过?"
这些话靳长风说得很慢,却很冷,像冰锥子一般,沅沅听了,都觉得心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