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子沟8
说快,实际上任玉龙每个动作又很慢。
说慢,任玉龙的一整套动作却又水到渠成,不过一瞬之间。
任玉龙的心里就像落了一场凋零的桃花雨。四周的寒冷似乎在他闭眼的瞬间早已被他隔离开来。
他亲上去的刹那,他的心仿佛停下了跳动,他的脑仿佛也随着停下了思考。
靳长风的手很暖,可他的唇却很凉。任玉龙拿着他面具的手还落在衣上,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侧脸,轻轻地将他定格在自己跟前。
任玉龙亲上去的时候靳长风没有躲,也没有立刻迎合,任玉龙细水长流地亲着他,舌尖轻巧地在他唇边试探。
靳长风仍是没有躲。
但他慢慢握住了任玉龙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慢慢地回应着任玉龙的态度,慢慢地迎合着任玉龙凑上前。
任玉龙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伴着周遭的凋零花瓣一同坠落。
他贪恋这深渊里的温暖,只是这下坠的时候,几片花瓣偶然拂过他的双眼,他心里无端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空洞和虚无。
他好像曾几何时也曾坠入过这般的暖流,曾几何时他也想在这暖意中随波逐流,但最后梦醒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他打心底里还是无力割舍此时此刻和这个人唇/齿/缠/绵时的情/欲。
凑上前去时恨不得将这人紧紧搂在怀里,交织缠/绵。
直到身旁忽然传来两声突兀的清嗓。
一下子将那一阵桃花暖流的意境撕碎。
靳长风的唇还紧紧贴在自己唇上,可是四周的冰冷却一瞬间毫不留情地朝他扑涌包围。
任玉龙就像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他先往后退开了。
靳长风在那声清嗓传来时似乎也顿了顿,但如今任玉龙往后退开时,他却执拗地想要继续凑上前。
任玉龙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面具,轻声制止道:"长风。"
靳长风没有理会,还想再坚持上前。
"长风。"任玉龙低着头,伸手摁在他肩前让他停下。
靳长风便没有再继续坚持。
只是握着任玉龙的手也没有放开。
他重新将面具带上,回到任玉龙身边坐下,想要再次牵起任玉龙的手,任玉龙却有意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靳长风小声说:"少阁主对贫道,还是有意的吧?不然,也不会退后了。"
任玉龙没有立刻回答。
事情还是别弄复杂了。一个人,若是有了牵挂,就走不远了。
他缓缓闭上眼想缓和一下,可是闭眼之后,脑海中尽是方才二人亲吻的感觉。
他睁开眼,冷声说:"若我真对你有意,早把你杀了。"
二人再没说话,庙里寂静如坟,外头风声似鬼。
白无邪从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直到任玉龙说了最后一句话,他才蓦地睁开眼,神色冷淡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这一夜很长,也很短。
第二日清晨时果然便停雪了,甚至还能看到久违的旭阳从东边山头雾后隐隐升起。
罗青缊等人醒来后也不愿再久留,和任玉龙三人道别后,便向着庙外离去。
然而就在蓝沁带着小尼姑们才走出门外两步时,白无邪忽然大声喝道:"等等!"
蓝沁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皱眉看向白无邪,白无邪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拦在蓝沁等人之前,示意她们先回庙里,自己却向着林子深处不断望去。
罗青缊本走在她们后面,这时她也走到了白无邪身边,皱眉紧张道:"白前辈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罗姑娘心细如尘,又怎会听错?"白无邪向着朝阳初升处望去,提了提嘴角,才转身对罗青缊微笑说,"姑娘还请先回庙里等一等。"
罗青缊皱着眉脸色凝重地与白无邪对视片刻,才点点头,与蓝沁耳语两句,蓝沁顿时露出惊慌之态,同时看向白无邪。
白无邪与其温和礼貌点点头后,罗青缊还是带着众人回了庙里。
任玉龙和靳长风走到白无邪身边,过了一会儿,任玉龙忽然沉声:"来的人不少,有车有马的。"
靳长风问:"怕不是商队?"
"商队还是马贼,马上便要见分晓了。"
白无邪话音落下,一连串的混乱的马踏声越是靠近,也越是清楚,树木林中也逐渐能看到一列队伍的身影在穿梭靠近。
惊起了一阵寒鸦。
不多久,两匹马率先从灌木林中走了出来,随后还有十几人马接踵而至,就在这队伍之中,还跟有一辆马车。
为首御马的二人分别一位青年一位中年男人,青年强壮威武,腰间绑着一把系红条的弯刀。
中年男子四十余岁,却是文质彬彬,蓄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