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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明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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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子终究是没有回答任玉龙的问题,只留下一壶北笙,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去了。

任玉龙也没有跟随或者追问,随着他雪里来风里去,看着那壶北笙,何苦再去追究?还不如点一炉梨颅,恰恰随了这难得美酒的后劲。

入夜之后,随着梨颅香丝丝入脑,恍惚当中任玉龙不知不觉地梦及些许朦胧片段。

"你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你到底究竟图什么?"

脑海中模糊着模糊着,又慢慢显出了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的脸。

却也只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少年给足了也就十五六,乔装打扮同叫花子,脸上为掩人耳目而胡乱涂抹的泥巴灰垢也难以遮盖那理应不凡的气质。

特别是那双只露出来的明亮眸子。

任玉龙手中捏着少年的笠帽,歪头皱眉凝视着他,不耐烦又道:"你好好当你的公子哥儿,你我就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你何苦跟着爷我自寻不痛快?赶紧的,哪儿来哪儿去,你小子要再不回家,你爹娘该敲锣打鼓来寻你了。"

怎料那少年却丝毫不气馁,清晰明白却又问答非所问:"任大哥好酒,定知江下六绒山徐家庄的昆爻酒。"

"天下三名酒之一,徐家昆爻,何人不知,知又如何?"任玉龙一愣,越不耐烦。

"那任大哥可曾一尝昆爻滋味?"

任玉龙一手执潜龙刀,双手环抱胸前,耐着最后一丝脾气,冷眼盯向少年:"天下三名酒,柔化一镶金贵于远自西北,春熙北笙重于取材造功,徐家昆爻难于主人不施。不曾得,不代表不可得。"

少年闻言,胸有成竹反问道:"一人行不可得,任大哥怎知二人同行亦不可得?"

任玉龙又是一愣。

二人相视许久,任玉龙始终皱眉,少年却满眼天真,纯粹地笑着,一脸自信。

任玉龙转身:"江湖不是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少爷能走得了的。"

少年一听,心上提着的大石瞬间落下,欢欣鼓舞地紧跟其后:"不曾试,不代表不能够。"

任玉龙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少年笑答:"北笙,昆爻,一镶金。"

任玉龙怔了半晌,问:"你叫什么?"

"阿幺,"少年笑如春风,"家中排行最小,家里人都管我叫阿幺。"

“我非你家人,不唤家名。”任玉龙不耐烦。

少年又笑:“名中有字为台,为报黄金台上意的台。”

那时应是初春。

但任玉龙已经记不太清了。

任玉龙再睁眼时,才道人躺榻上,窗外初阳渐渐流光入屋,昨夜雪猛,今晨的阳光也格外明亮。

这位小台少年也不是第一次入梦来了。

只是任玉龙每次醒来的时候,这位少年的脸便如一切梦境般,随着清醒逐渐模糊。

任玉龙甚至分辨不清这位少年究竟是曾经出现在他过去的日子里,还只是一位梦中熟客。

但是每次这少年出现在自己梦里头的时候,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长梦不醒,睁眼后总觉得世间似乎少了些什么。

自己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

便是因为如此,每每醒来时总免不了一番自嘲。

自嘲者一,果然酒又喝多了。

自嘲者二,是想起当初那位卖他第一盒梨颅香的西北商户与他最后说过的话。

那人那时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中原话,故弄玄虚说:"这梨颅香用多了,这脑子啊,可就要分不清真和假了。"

但这些所谓真真假假当中,又有多少是他当真记不清,又有多少是他本不想记清罢。

倘若不是那一道狗日的长命锁,许多事情到底是要简单许多。

任玉龙整理一下穿戴整齐后,挽着潜龙便推门出去了。

推门之际刚好又瞧见楼下柜台处背对着站着一位小青年。

小青年身段不高身型偏瘦,身上裹着一身厚厚的藕色粗布袄子,长发用布条半束,推算还未及冠,打扮也相当朴素。

任玉龙走出时小青年正和柜台后的掌柜夫妇说着什么,只见小青年往掌柜手中塞了一小布包,掌柜的和他夫人拼命推搪。

偏在推搪之际,掌柜眼尖,一下子瞧见任玉龙,立刻给小青年使了个眼色,小青年机灵,没有多余动作,转身便往外走去。

怎料小青年才走到客栈门口,前脚都还没跨过门槛,眼前一抹紫青忽然从门外一边飘出挡其前路,小青年被吓了一跳,往后连连倒退两步才站稳。

他刚站稳,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沉声:"一路从舂明道跟随着到此处,昨天夜里在我屋中,还是寻不到你想要的罢?"

此时小青年的脸上反而无了方才那点慌张,反之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门口那位轻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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