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夜半窥视者

“您究竟想打听什么？”莫菲斯没有试图用精神力查看伊森的真实想法，说实话他还没有那么强的段位，据说探索队队长的感觉都很敏锐，也会反感被陌生的精神力扫描，他只是客气重申了一下工作原则，“关于客户的隐私是不能泄露的。”

伊森当然知道这个，他故意抛出之前那个问题听到回绝之后，就可以顺势提出另一个问题，利用对方的补偿心态，获得更多的信息：“那么我们说一下那个异变者仆人，这总行吧？”

果然，莫菲斯是心软且好说话的：“好吧，那个异变者仆人是少见的废柴，所以我想我能胜任监控他的工作。”

“那你检查了他近期的记忆么？记得异变者仆人变更备案的时候要检查这些对吧？”

莫菲斯回答：“嗯，例行检查扫描了一下。这名异变者仆人最近两个月都在克瑞尔矿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挖矿。他也没有接触矿区之外的任何人。”

“那么你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

“好像是合同超期了，他为了能留宿在矿区内，自愿给那些管理者当沙包出气筒。这也很常见吧？他的主人都不计较，难道还要让矿区赔钱。克瑞尔矿场的主人是有背景的。”

伊森相信这大概会是叶浩初能做出来的时。以前在格斗学校，小叶也是“自愿”当沙包，这样能每天都有一顿饭吃，否则只是当仆人，两三天才能得到一点食物。

他撇嘴道：“据我所知那个矿场私下开设了‘笼斗’比赛，这难道不是违法么？”

“那么你想举报是么？”莫菲斯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对方谈话的重点。

克瑞尔家族开的矿场遍布北地联邦，他们家大业大，做些灰色生意偷税漏税，或者因为笼斗让异变者老工不明不白死掉都没人敢管。不过伊森所在的大家族与克瑞尔家族规模相当，尤其家族内监控者数量不少，社会地位超然。他们若是想找克瑞尔家族的麻烦，或许会用今天这种奇怪的切入点。

“算是吧。”伊森没有解释，让对方误会去。总不能说他是为了关心一下自己欣赏的异变者，或者为了旧日学会的任务才曲折地打探这些情报。

莫菲斯耸耸肩：“可能让您失望了，我扫描到的小叶记忆中可以看到他拒绝了笼斗，因此他或者他的主人应该也无法为您作证。他的记忆之中没有看到笼斗的现场，就算他听别人提起了这个词，也不能当证据。”

从莫菲斯这里能得到的信息依然很有限，不过一顿晚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伊森觉得或许再往来几天，他能够以私人关系请托莫菲斯“关照”一下小叶的思想状态。

晚饭结束，莫菲斯告辞离开，伊森并却留在了这家装潢一流的餐厅内，又点了一些酒水。因为从这里，透过窗子就能看到不远处街对面谢尔曼夫人所在的那栋房子。他打算耗到餐厅打烊，再去那栋房子附近找机会与小叶说话。

作为异变者仆人通常不会很早休息，而主人们如果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大概率会在前半夜就寝了。那个孀居的寡妇，夜晚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主动上门的客人。

与伊森想象中一样，他在夜晚十点的时候，看到那栋房子的三层熄灯了，一层还亮着。又过了一个小时，一层的灯也关了。

此时街上黑漆漆的，除了几家餐厅、酒廊或者特殊声色场所亮着灯，大部分民宅都熄灯了。

伊森又等了一会儿，在餐厅打烊的时候离开，用了很隐蔽的身法，溜到了那栋房子附近，翻身进了后院，轻松找到了地下室的高窗。

今晚的月色还算明亮，他的眼神也很好，透过玻璃窗，他就能看到裹着毯子席地躺着的小叶。

那破烂的看不出本色遍布污痕血渍的毯子并不大，只能裹住小叶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腿脚几乎都露在外边。他身下铺垫的也不是正经床铺，而是废旧纸壳，同样也不够宽大，让他只能蜷缩侧躺。这么冷的天，小叶带着那样严重的伤就睡在阴湿的地下室，实在太可怜了。

异变者的感觉非常敏锐，当伊森靠近的时候，小叶已经警觉地睁开眼，微微抬头，准确看向了高窗那边。

伊森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话，他知道即使隔了玻璃窗甚至是厚重的石墙，小叶也能听到。他问：“小叶，我想追求你现在的主人，你能告诉我她的一些喜好么？”

叶浩初觉得伊森的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他又躺回了纸壳床铺上，裹紧了毯子，蜷缩起身体，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听到。

伊森作为排行榜榜首的探索队队长，一定不是只靠武勇。伊森之前对他那样关心，如今深更半夜对他说要追求他的新主人，就感觉动机很奇怪。

叶浩初从不觉得伊森那种人会为了异变者而做傻事。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在普通人眼里异变者已经不算人，是低人一等的人形工具而已。在伊森那样的成功队长心中，肯定有很多异变者战士可以选择，大家都挤破头想进入他的队名利双收。伊森犯不着为一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