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在你所有运筹帷幄的计划里,我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的人!你未免太独断了!”
白音似乎没料到夏明彻居然这样激动决绝,直接将两人二十年的情谊撕扯开来,即使程灵溪还在场。
“……对不起明彻…”
她凑近一步,似乎很想拥抱他——像小时候他宽慰着拥抱她一样,但念及程灵溪、陈翊在场,她还是停住了……只好再次开口:
“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一时疏忽,让贼人钻了空子,如果明阿姨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我一定……”
一定怎样呢?不管明旻有没有事,她都不得不去查清真相,还夏明彻一个说法,还自己一个心安理得。
她知道夏明彻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事发突然,带着对母亲的担忧,又因着过去所有的怨愤,终于一同爆发了而已。
她认了,只是此刻的她也一样心乱如麻。如果明旻真的无力回天,那今晚的意外即使不出于她手,那今后面对夏明彻,她也永难安心。
看出了气氛僵持不下,程灵溪终于走上前去,拉住了夏明彻的手,想要缓释。
“明彻,就算是我们之前考虑不周瞒了你,但今晚的事,也未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没错明彻,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发现你父母出事后,阿音也被弄晕藏在了厨房角落。”
陈翊也适时上前补充,“所以今晚这些蹊跷,都是有预谋的,我们都被那个人摆了一道……”
话音未落,从医院内慌忙走出来一位护士,朝他们招手——看样子,这场纷争暂时是偃旗息鼓了。
当明旻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时,手腕已被缝合,可脸色依旧十分惨白,整个人被抽走了生气,好在医生的话让人暂时安心了下来——
“刀口很深,幸好你们有人及时按压止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行人跟着医生护士,将明旻转去了普通病房,稍作休整。
到了病房门口,白音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独自一人留在了最后。
她默默地靠着冰冷的墙面,仰头注视着雪白的顶光,毫无生气地映在眼眸里。
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一半,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到性命。
医生护士叮嘱了一些事项后,依次离开了病房。
夏明彻依旧还在里面照顾,而陈翊和程灵溪默默退了出来,在病房外看到一筹莫展的白音,像个雕塑一般靠着墙面。
陈翊近身宽慰:“应该没事了,接下来就等明阿姨醒过来,或许就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程灵溪点头附和,思索着补充道:“不过听医生的意思,明阿姨之所以抢救了这么久,不仅是因割腕,而是窒息引发的休克,两者相撞,才会如此危险。”
“窒息?是人为的吗?”
听此言论,白音又立刻回神警觉。
“做急救时,我刻意多看了一眼,明阿姨的侧颈上有暗红色抓痕,可能是被人掐的……又想到医生刚刚的话,觉得是很蹊跷。”
程灵溪仰头回溯,“不过听明彻说,明阿姨最近流感没好全,所以也不排除其他窒息可能吧?”
白音再次回想着今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致明旻于死地,打伤夏鸿,还偷了名画?而自己被敲晕,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正当三人各自沉默思考时,夏明彻拖着颓唐的身躯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药单,应该是要去取药。
看到门口三人这一幕,他依旧无言地顺着长廊走了出去。
而白音几乎是下意识跟上了他的步子,试探着开口询问:“对了明彻,夏叔……那边怎么样?”
他木然答:“钝器导致的头皮裂伤,伤势不轻,但不致命,现在还在昏迷,你们来之前我和灵溪已经去看过了。”
“……哦,那就好。”
到了药房窗口,夏明彻将药单递出去,窗口人员示意付款,他刚要刷卡,白音几乎是立刻放上了自己的二维码……
“滴——”
药房当即开始了配药,夏明彻神情诧然一顿,但面对着白音那张歉意十足的脸,他又收回了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赌气话——类似“用不着你管”“你当你谁啊”“这点钱用不着小白总出手”。
拿到药后,他又折返回明旻的病房,看到陈翊和程灵溪还站在原地。
他瞥了陈翊一眼,“没什么事你带阿音回去吧,灵溪你也是,我一个人就行……”
他面无表情地就要进去病房,直到白音终于开口拦住——
“明彻你说得对!”
适才那场没有硝烟的纷争,与夏明彻这颗拧成疙瘩的心结,今晚,她必须要亲手解开。
“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长久以来,我都活得太自我了。”
她语气微颤,却格外认真,“我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