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案
头皱这么紧过,那大大小小的卷宗文件夹,快比我法考参考书都厚了!”
知晓了自己的任务,她自然不再束手束脚,直接打开了话匣,
“本来秋月山的案子就牵涉够多了,除了宋家和俞家两起的案子,又牵涉了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按照我哥的原话啊,这案子呢就像熟透的葡萄,一拉一整串,连带还有烂掉地上的,别提多复杂了……”
“那令兄负责的有我们家的案子吗?”
白晚焦急打断确认,程灵溪刻意顾了眼白音,犹豫着点点头——
“不过,我身份特殊,跟阿音、明彻私人关系好,自己又是负责慕白案子法务机构的员工,所以……对于这事,我平时都尽量回避了,阿音知道的,慕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这几天都没敢主动问……”
听及此,白晚脸色愁容愈加纠结了,似乎也是在思考要不要主动说起。
“姐,你不要总想着妈妈的案子,”白音煞有介事地点,“这个案子现在不是那么容易查的……”
“阿音,母亲走的时候你还小,你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感受的。”
“不是的姐……”
程灵溪看出白音在假装淡定,“只是,现在我们着急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夏叔上次不是也说了,何律师一直在跟进……”
“何遂是之前俞南风的人,有多大的信用度?”
“……”
白音沉默了,盯着眼前的甜品架心虚出神。
“那个…阿音你们别动气啊,都怪我,不提这事了,我们聊点开心的吧。”
“我开心不了,除非母亲旧案沉雪。”
程灵溪下意识地朝白音身旁靠了一靠……白音在桌边抓住了她的手,旨在暗示——快问吧。
“阿晚姐,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但我怎么说也是个初律,和阿音一直交好,关于当年林慕阿姨的旧事,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可以讲给我?就算我无法解决,那我至少……也可以讲给可以解决之人?”
毕竟她哥哥的权威,在白晚这里,总归好过何遂吧?
“当年阿音还小,或许记不完全,但您当时已经十五岁了吧?案发前后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吗?”
白晚终于抬起来眼眶,盯着程灵溪的脸,踌躇良久,才陷入了林慕去世前的夜晚。
——
白晚吃罢晚餐回到房间,拉窗帘之前,看到庭前停了不少陌生的车。
她彼时没有多想,最近慕白的融资是有些疲软,父亲最近总是会约各种人来家里,有时甚至到深夜会客室还有人在。
不过明天就是周末了,想来能清静一下吧?
直到看到夏鸿的座驾也跟着进来了,她才想着,要不下楼打个招呼?
作为长女,白晚的个性向来大胆谨慎,她悠哉下楼与夏鸿夫妇问好,今天晚上,小夏明彻居然也来了。
他一看到白晚,第一时间冲上去问:“阿晚姐,阿音在吗阿音在吗?”
这个叽叽喳喳的小男生,还没等到白晚回复,就吃了他父亲夏鸿一记数落——“见人不先问好,大吼小叫成什么样子?”
夏鸿的妻子明旻与林慕在大学时就是闺蜜,看到白晚过来,便亲切地挽过她的手问:“阿晚,你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明阿姨,最近都开始画画了呢。”
“那太好了!我待会儿去看看她吧?她人在卧室还是画室啊?”
“在……”
“你们到了?”
白长黎边打招呼边从楼上长廊处下来,略显疲态,“人都在会客厅了,一起去吧。”
趁着夏鸿正欲拉着明旻离开客厅的空当,白晚顺势补上了刚刚的问题——“我妈和阿音应该都在画室。”
明旻笑着点头,说:“好嘞,谢谢阿晚,我先跟你夏叔去跟人打个招呼,得空再去。”
大人们虽然有场面要应付,但夏明彻这小孩我行我素惯了,打算直奔画室。
白晚懒得去哄孩子,本打算直接回房的,但夏明彻忽然折返叫她——
“阿晚姐,能陪我去吗?”
“怎么了?”
夏明彻努了努嘴,一脸踌躇,“上次我和阿音跟着林阿姨学调色,我把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弄脏了,她看上去不开心,我给她买了条一模一样的,但怕她耍脾气不要……”
白晚这才会意,原来是拉她撑腰啊——白音最听妈妈的话,也最怕她这个姐姐,这下子上了双重保险,这夏明彻小小年纪也是猴精猴精的。
看白晚点头答应了,夏明彻一手抄起装着裙子的纸袋,一手拉上白晚的手,就往画室跑去。
画室的光线十分明亮,她们的母亲林慕现在并没有在作画,而是看着白音描绘桌面上肖像轮廓。
“阿音你看,我给你买了新的裙子,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