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宴
而言,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和重生。
但造化弄人,命运偏偏让她第一个工作就遇到‘本家’做甲方,甚至现在临时被换了岗位,要留在丰海,这以后要是与慕白协作,那岂不就是妥妥的“大型打脸现场”,这‘奇耻大辱’她白音的内心如何能毫无波澜?
“阿音,这些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白音轻瞟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夏明彻,悄悄地说:
“灵溪,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过去的我总是在经历变故,那时候我觉得,生命就像是一剂慢性毒药,最开始无知无觉,但是等意识到之后的走的每一步,都让自己离病入膏肓更进一步。
所以那时的我选择了逃离,当年我可以做到义无反顾,如今也可以做到重新开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可以奉陪。”
这才是白音啊,骨子里的清醒高贵与倔强不渝,脸上的泰然自若与不可一世,这些美好并没有随着这些年的变故,而消沉进淤泥里。
程灵溪还没想好台词,就被已然结束的夏明彻插嘴道——
“你们下午要不出去逛逛?”
而白音却以要收拾屋子为由拒绝了。
看着这满屋的狼藉一片,两人自然而然地留下来收拾整理,将还没有归置到位的东西摆放整齐。
在这个过程中,程灵溪诧异发觉,白音真正从首都带回来的旧物很少,除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而更早之前在丰海时的旧物,更是找不到痕迹,仿佛她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行囊里没有任何过往经历的残留。
直到一切都已经归置完毕,夏明彻将一些废弃的纸箱子和塑料搬到楼下扔掉,程灵溪无意中瞥见——白音的门外赫然立着一把黑色的伞。
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伞骨不小,通体漆黑,看上去像是商务人士会用的类型,一看就价值不菲……不过这样的伞,她之前看到夏明彻的爸爸也有过,话说昨天晚上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难道夏明彻昨天晚上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程灵溪的脑回路已经完全刹不住车了,她不敢想象昨天晚上的画面……雨夜,雷鸣,男孩撑着伞将女孩送回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这两人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再加上明彻对白音早就情根深种……然后两人就干柴烈火,就——
“阿音,怎么有把伞放在外面?”
正脑补出神的功夫,夏明彻便已折回来了,看到他将那把“充满了故事”的伞直接顺手带了进来。
而白音放下了手上的活,走过去接去了伞:
“……昨天下雨,我放在外面沥水的,忘了拿进来。”
看到她的脸上片刻即逝的尴尬,而夏明彻仿佛也毫无知觉的表情,程灵溪这才让脑子里的景象来了个急刹车——
这伞不是夏明彻的,自己差点想歪……
“这把伞,是谁的?”
夏明彻忽然眉心微动,煞有介事地问出口。
“同事的。”白音转身将伞收进储物箱里,“昨天晚上我们聚餐,结束的时候下雨了,同事借的。”
夏明彻刚想继续问点什么,却看到白音毫不在意的样子,欲言又止。
程灵溪不禁感受到了些许的微妙的情绪暗暗攒动,而这样的感觉直到离开白音家的时候都没有消退。
白音从不辞而别,如今却不告而归。
而自己,也像是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醒来之后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一切,却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起来,在一些细节上更是无从谈起……
伸到她脸上的冰可乐,猝然打断了她宕机的大脑,吓她了一跳——
“啊好凉!别闹,哥!”
程灵舟替她打开了这罐可乐,不偏不倚地放她手里,轻松地坐到她身边。
“回到家就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怎么?今天跟老朋友处的不开心?”
他最近没怎么出外勤,案子也都简单,看得出过得有些小潇洒。
“那倒也没有,就是感觉……像做了场梦。”
“怎么说?”
“白音怪怪的,夏明彻怪怪的,我也怪怪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合着你们三个今天是搞怪三人组呗?”
程灵溪不满地瞪了把自己当笑话的哥哥一眼,程灵舟立刻放下手里的啤酒,双手做了个投降状,欠了欠身子坐起来,细听妹妹的讲述和“吐槽”……
看到自己妹妹大刀阔斧地对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感进行一比一还原,程灵舟假装皱了皱眉——
“怎么样哥?用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洞察力告诉我,是不是很奇怪?”
程灵舟停顿两秒,警觉地开口:“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太对’,那就是一切有点‘太对了’
“上次你说在咖啡店碰到了白音,结果再见面,你们就姐妹相认了,的确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