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来信
圣陵依旧歌舞升平。
戎洛舟依旧杳无音讯。
江秋镝只字不提,久而久之,俞瑾风自己也不提了。
“锋刃”的行动越发频繁,俞瑾风作为负责人陆续完成了几次任务。一次比一次凶险。
他白日里是风度翩翩的军官,晚上就是狠辣的刺客。
日记本的文字越来越多,有的字迹清晰,有的已经模糊,有时候醒来发现字迹晕成一片,才恍然昨夜自己哭过。
和江秋镝依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江秋镝搜集各种搞笑段子来逗他,也只是换来拒人千里的默然。
要命的是,俞瑾风每次出任务就像一次视死如归,简直不要命,好了旧伤又添新伤。江秋镝家的药箱本来是放在柜子里,现在频繁使用,直接搁在客厅,纱布成卷成卷的,都是给俞瑾风备着的。
江秋镝给俞瑾风包扎伤口的时候总是苦口婆心的嘀咕几句:“你看你,那么拼干什么?这一身伤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俞瑾风总是沉默了之,下一次任务就越发的不要命,江秋镝拿他没辙,只能暗中加派了人手。
下雨的时候就听见卧房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好在戎洛舟吩咐的药方他都背的滚瓜烂熟,煮了药给他送去,第二天运气好药少一半,运气不好,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
看着这样的俞瑾风,江秋镝心里好受不了哪去。
最低的期盼就是他还能在眼皮子底下晃就好。
一年的时间就像飞一般逃走了,圣陵转眼就又迎来了公元21年。
世界格局瞬息万变,旭国大陆上仍旧风雨飘摇,战乱不断。俞瑾风用闲职作掩护,依旧活跃在圣陵的各个行动中。
他想要用忙碌来封闭自己的情感,努力不去想戎洛舟。手表中途停了一次,他火急火燎的找了圣陵最好的师傅修。师傅看着他一脸忧心还打趣他:“瞧您这么紧张,定是爱人送的吧。”
俞瑾风想都没想的点头:“是,所以你赶快修好它。”我们之间也就剩下它了。
他固执的认为,表走人在。
只要活着,他们终会在这乱世重逢。
***
这一天俞瑾风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要处理的文件铺了一桌子,在众多文件里他赫然看到一个陌生的无名信封。
俞瑾风把信封打开来,倒出一颗圆滚滚的杨美,往里看,居然还有一封信。
俞瑾风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用手撑着桌子稳住身体,此刻他连一秒都不想错过,拽着手中的信,俞瑾风匆匆望向窗外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清瘦的脸孔,这个人正是王寅。
此刻他站在窗口,对着俞瑾风浅浅笑了笑,随即转身没入油纸伞下。
圣陵的初春总是蒙着一层天灰色。
王寅只是在窗边略略顿足,只一眨眼,就没入了烟雨中,他走得很慢,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俞瑾风死寂了一年的心终于开始缓缓地跳动。他勉强压下跳动的心脏,挂了个电话给江秋镝。
秋镝很快从对面的办公室进来,神色紧张,说不出惊喜多一点还是惊讶多一点,反正这是一年来俞瑾风头一次主动找他,放下手中的事就立刻赶了过来:“怎么了?大少爷?”
俞瑾风有些急切的问他:“你去给我搞一套便服,随便什么,马上。”
江秋镝茫然,开口想问就看到俞瑾风目光里的恳求。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俞瑾风,那苍白的脸上镶着一双点漆似的眸子,恳求之后便是挥之不去的委屈。他只说:“秋镝,帮我。”
江秋镝控制不住的酸涩漫过心湖,戎洛舟,你可真是让我嫉妒啊。不再多问了,转身就出去帮他张罗,两三分钟后拿着一套月白色长衫进来,塞给俞瑾风:“赶紧穿上吧。”
俞瑾风脱了军装换上长衫,又把信郑重的藏到衣服里迅速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
走在前面的王寅步调从容,闲庭信步的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他走过繁华的街角转身没入安静的小巷,走了一段羊肠小道在路边的雨棚下坐了一小会儿。他像是在等人,又仿佛只是雨中漫步,不多时,王寅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春雨细如丝,烟雨弄浮沉。
他重新撑起一把油纸伞,却不再是最初的那把,从雨棚下走出。
俞瑾风隔着十米的距离紧跟其后,他学着王寅的样子在雨棚下停留片刻,石凳上放着一把孤零零的油纸伞是王寅之前拿着的。俞瑾风撑开步入雨中,破旧的扇檐下几处都在漏水。
小气。俞瑾风心下嘀咕,脚步丝毫不敢停歇。他把自己隐藏在伞下,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跟着王寅慢慢走。
王寅走的不快,路程却是兜兜转转,他走的悠闲,转过一片竹林,经过了一座野湖,最后踏进了一条恬静的小巷。
一座古朴的小院就静静矗立在丛林的尽头,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