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明媚春光,却不及他春光明媚。
宁都的春天总是叫人错觉比北方的冬日还冷上几分。
俞瑾风最讨厌冬天,可今年似乎不同。他有了戎洛舟的围巾,暖到心头的时候还养成了习惯性看表的习惯。
有一次同事好奇他手腕上的表:“哟,这可是正港的苏士货,俞中校真是豪气啊。”
俞瑾风笑道:“豪什么啊,这是,朋友送的。”
“那可是不得了的朋友,这表可是定做的。”
俞瑾风觉得自己手腕又沉了几分,心里也沉了几分,等到沉的无处安放时,他就把想念写成了字。
日记本上写着的日期离戎洛舟离开圣陵已整整50天。钢笔顿在纸张上晕开一团小小的墨迹。俞瑾风忽然有些懊恼,他去翻之前的日记,每一篇都有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存在着。
以前的每一页都是任务,战争,什么时候起落笔处总会有个名字。
俞瑾风把日记本远远扔开,沮丧地趴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地把本子捡回来,再暗暗骂自己几句。
看着桌上不多不少刚刚二十颗杨梅,心里的眷恋便翻江倒海。
升起一个念头,他想要见戎洛舟!
如果送杨梅的真是他,他就一定能顺着杨梅寻到他的踪迹。
对!
他要见他!
次日,天未亮俞瑾风就起床了。
换上军装戴上围巾就往办公室方向走去。他料定这个时间那个送杨梅的人应该还未出现,他正好在这里守株待兔,看看这个送杨梅的人是何方神圣。
手表的分针走过15圈,远处有鸡鸣传来,灰蒙蒙的天边有了一丝破晓的迹象。
冷风一吹,扫过俞瑾风松软的额发,冻得他直哆嗦。想起那一晚,和戎洛舟漫步在圣陵街头,吹着冷风,他也是冻得厉害,戎洛舟为他捂着冻僵的耳朵,一边哈着热气,温柔的眸里沁着一弯温泉。
俞瑾风抽抽鼻子,下意识的抹了抹胸口的衣袋,好似那几颗杨梅便能让他狂乱的心平静下来。
吸口气,静静的等待着那人出现……
不多时,果然一道灰影出现在走廊。轻手轻脚的用着飞快的步伐,俞瑾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身影快速的进入办公室,自己也紧跟上去。
那背影有几分熟悉,穿着圣阙军校的学员制服,俞瑾风看着他从包里摸出一颗杨梅放在桌上,沉着嗓子开口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人显然没预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吓得肩膀都抖了抖。转过身看着俞瑾风眉头微蹙,神情严肃,却似乎没什么怒意,吞吞吐吐的半天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教官,你,你怎么在……”
俞瑾风挑了挑眉:“我怎么在这里?”
俞瑾风知道这人是谁,不就是自己班上那个胆子最大,第一节课就质问自己的学员。长得像戎洛舟,连做事情都和戎洛舟相似,绝不是巧合吧。
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学员恭敬的回答:“报告教官,我叫林皓。”
这个林皓眉目间和戎洛舟有几分相似,如今更让俞瑾风烦躁。
“林皓,我问你,这些日子的杨梅都是你放我桌上的?”
林皓点头,不敢丝毫隐瞒:“是,教官。”
“谁让你这么做的?”
林皓似有为难,踌躇了一下,被俞瑾风黑眸一瞪,就如实招来:“报告教官,是,是……你江家的哥哥……”
“说人话!”
“是江秋镝,江参谋。江参谋命我每日给你送杨梅去。”
江秋镝……是江秋镝……不是戎洛舟?
俞瑾风脑海里空白了几秒,除了自己的心跳,就剩下可笑的嘲讽。
他还一度希望能见到戎洛舟?问他为什么做这些讨姑娘欢心的事都不来见见他?
他将这些杨梅视若珍宝,舍不得吃一颗。原来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凭什么他要这么自作多情,凭什么他要被戎洛舟牵着鼻子走?
凭什么……
林皓的声音还在耳边,俞瑾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只说:“……以后别再送了。”
“可是,教官不是很喜欢杨梅?……”
“闭嘴!”俞瑾风怒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愤怒,是因为自己的做作多情还是失落遗憾……他看着眼前眉宇和戎洛舟相似的学员就越发的生气,“以后我不想看到这东西!听到没有!”
林皓从没见过俞瑾风这么生气,隔着布料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虽然平常他也很严厉,但不失风趣幽默,就算皱眉也只是吓吓他们这些学员。林皓不敢再多言,只能服从命令:“是!教官!”
林皓出了办公室,俞瑾风才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气的木偶,没了生气。
看着桌上的杨梅,平日里那么乖巧可爱的杨梅如今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