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见的离别
我不管不顾和那薄情寡义的汉奸夷子有什么区别!”
郭忏拿俞瑾风没辙,话都被他说到这份上,自己不告诉他还成罪过了。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其实吧……我也不太清楚,当晚戎洛舟离开文君别墅之后去了一个客栈,之后的行踪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失踪……还是死了?
俞瑾风傻了神,呆坐在沙发上像个失灵的娃娃。
郭忏见着他这样连连摇头,最后和离先生商量了一下,趁这个机会让他去宁都好好养伤。
俞瑾风也没什么异议,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拎的还是来时的行李,心事重重的去了宁都。
***
俞瑾风从未想过此生还有机会再次回到宁都。这座拥有天府之美称的南方城市。
烽火乱世,宁都却仍是田园风光无限好,自有一番世外景。
俞瑾风对这个南方城市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曾跟着母亲辗转来到宁都小住过一段时光。
俞瑾风有点恍惚,他明白老师为什么调他来宁都的原因,表面上是来协助任教,实际上是让他自个儿想明白。
可他的心还挂念着圣陵,一切就像走马灯,不过是逢场作戏,得过且过。
第二天,俞瑾风在军校的第一节课。
他起了个大早,去办公室准备今日要用的讲义。还未走到办公桌前,视线就被一颗圆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锁住。
以为自己大清早的出现了幻觉,揉揉眼睛,拿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杨梅。
可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杨梅?又是谁特地放的?
思量了一下,知道他来宁都的只有江秋镝和郭忏,不可能是他们,那知道他爱吃杨梅的就只剩下一个人……
戎洛舟……
他没事了?
那他为什么不出现?
一时间,风卷云涌。俞瑾风心里的震荡无法言喻,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想要尖叫出声,可他不能。他拼命的抑制,直到握着杨梅的手都开始颤抖,颤抖的都快握不住这小小的杨梅。
直到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才抽回他的思绪:“俞中校,怎么来得这么早。”
俞瑾风拽紧手中的杨梅,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冲着身后的□□礼貌的笑笑:“今天第一堂课,可不能丢脸了。”
“中校谦虚了,谁不知道中校的本事。赤殷的天之骄子,密码天才,当初军长还亲自颁发了勋章。”
“谬赞了。”
俞瑾风笑的谦和有礼,将杨梅不动声色的放入包里,拿着讲义出了办公室。
俞瑾风没有任教的经验,却有丰富的战场经验。他看着下面坐着一个个年轻的人,昂首挺胸,生机勃勃,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相较之下,俞瑾风却是有些慵懒,像个富家少爷,他的皮肤似雪,像个羸弱无力的书生,他把手中的讲义放在桌子上,问了学员们一个问题:“谁来和我说说,什么是信仰?”
学员们面面相觑。
看着台上这个年轻清秀的教官身上虽然穿着军装,军衔还颇为惊人。可是他有一种与军人气质不符的书卷气。他单手支在讲台上,斜着身子,问他们什么是信仰。
“无话可说?还是你们脑子里都是浆糊?”
俞瑾风想起当初戎洛舟问自己有信仰吗?他也是无话可说,是不是当时的自己在他眼中犹如这些无知的少年们。
有学员起立:“报告教官!信仰就是一直追寻的真理,是活下去的动力。”
俞瑾风想起了戎洛舟说起信仰时的炯炯有神,仿佛眼里都是呼之欲出的希望。点头:“挺深刻。还人有吗?”
“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品行和生命;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国土。”又一个学生站起来回答,声音抑扬顿挫。
“很好。”
陆陆续续又站起来了几个学员,谈了自己对信仰的看法。气氛略略有些活跃起来了。
俞瑾风再问:“好,那现在来告诉我,为什么来军校?”
大家都有些激动,也不再喊报告:“保家卫国!”
“打跑夷国人!”
“把夷子赶回老家。”
“报仇!”
“血海深仇,没错,报仇!”
大家越说越激动,有无法收刹之势。
俞瑾风并不制止,听着他们说,时不时还笑一笑,等着大家差不多就虚虚的
问一句:“不错,挺有气势的,可是也就只有气势了。”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先前活跃的气氛瞬间肃然,一堂课不知不觉到了尾声,台上这位年轻的教官才真正的开始上课。
他放下讲义,缓缓的说:“信仰不是嘴皮子就能说得清楚的,仗也不是光有气势就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