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
像是一只无忧无虑活脱欢愉的小动物一般,毛茸茸,肉乎乎。
她又朝着胖子那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是无限大的羡慕,隐约夹杂着一缕儿期待。
“诶,有他的信诶。”窦迪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一般,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杂七杂八的信封和杂志,“要不要给你创造个机会,你去拿给他?”
窦迪人又漂亮,性格又好,是班里生活委员的最佳人选。她每周三都会去传达室把高一一班收到的信和物件都领回来,再一件一件认真地分给大家。
“我才不要去。”余思轶一遍还气呼呼,一边又探过头来,“给我看看信封,是男的还是女的写的。”
“还说不要,口是心非。”窦迪从怀里的一堆信封里找出来了一个粉色的精致信封道,“女的。”
“你那么确定?”
余思轶更不开心了。
“你看这字体和粉色的信纸,哪个男的写信是这样的?”窦迪总是这样大大咧咧,“咱们要实事求是不要自欺欺人哈。你去不去发,不去我去了啊。”
“我去我去。”
余思轶赶紧从她手里接过来。
自己自导自演冷战了一个多礼拜也没有一丝水花,余思轶把这当成最后一次机会,准备当面跟他碰一次战个明白。
余思轶故意把那封信放在最后,在教室里来来回回转悠着,还不忘了学窦迪一样脸上堆满笑容:“同学你的信。”“同学你订的杂志。”
等几圈下俩,手里就只剩下那个粉色信封了。她脸上的笑容立刻被浓浓的醋意取代,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整理下衣角,又用手撩了两下划到眼睛上的刘海,故作淡定地走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后面:“你的信。”
陈默一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迟疑或犹豫,他立刻转过头看她,毫无防备的是一个大大的暖暖的微笑。
“久等了吧。”
余思轶看到他这么开心,更没好气了。她把那封信故意揉皱了一角丢到他桌之上。
陈默一回头瞄了一眼那封信,然后又转过头了笑着看着她:“是等了好久。”
“你……”
余思轶脑子里一秒钟脑补了一部大型狗血电视连续剧,她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控制不住闹起来,她用力踹了一脚挡在前面的一个可怜的凳子,转身跑了。
“发完了?走啊,上体育课去。”
窦迪对着桌上的小镜子把马尾辫扎的高高的,看起来运动极了。
“不去了,睡觉。”
余思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头埋进了桌子里。
“怎么当了一会生活委员当郁闷了?”窦迪寻思刚刚也没听到什么争吵,“怎么连一周唯一的一次体育课都不去了?”
“不去了,你去吧,就说我病了。”
余思轶把头埋在胳膊里,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果然是自己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人家不仅对自己没什么意思,甚至还有在外校的女朋友。而自己还傻乎乎的以为别人能看懂自己这些天的小情绪,还傻傻地期待着他的回应。
这件事,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她的脸上,这会她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不知是水是汗还是眼泪的东西。
“那我自己去了啊,你要喝点什么,回来给你带。”
窦迪看她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桌子里,也不好多说什么。
余思轶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可以走了。
“喂,那个妞儿,给你看个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安静地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样。被不开心的心绪绕得头晕脑胀的余思轶,突然听到这能摄她心魄的声音。
声音很轻很柔,但对她来说,却仿佛像高伏电击一样一瞬间从头到脚让整个人都清醒了,比刚才那盆凉水还要透彻。
她想抬起头,又先悄悄在胳膊上抹了抹眼睛,细长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被匆忙抹散的滴滴点点水珠,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她看向他的眼睛,他也盯着她的脸,左左右右看了几个来回。
他抬到一半的右手又轻轻放下,只是努了努嘴唇,左手递过来那个粉色信封道,“你要不要看看你给我带的信。”
她的睫毛忽闪忽闪,小水珠子像钻石一样有点能发光,鼻子一吸一吸的:“我干嘛要看,我跟你又不熟。”
“那你不想了解我吗?”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是很暖。“放这了,看完不许这么丧了,要打起精神好好学习。”
说罢他便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余思轶一个人和头顶吱吱呀呀的老风扇,书架上一排排的书被吹得翻起了书角。余思轶用手抚摸着那本被他粘好了皮的英语书,这几天的不开心一瞬间好像也一起被不知什么东西抚平了。
“默仔,见信如人。我和初三三班的小记者团队一起像你致去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