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棍
代政抬手,压下手下人的紧绷,却是看向了梁知会:“梁小友,你犯下大错,又戴罪出逃,本是罪上加罪,如若隐市愿意与川原合流,一应律法自然也有再商议的余地,你从前做下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哇,”梁知会拍了两下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从前犯了什么杀人越货的大罪,求得你的原谅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对了,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你这么着急上火地来围剿隐市,连过个年的功夫都等不及,是有什么内情么?”
代政:“为新城安定……”
“内情,”宗云乡打断,冷笑道,“隐市之前援救梁知会,原本找的内应不就是你代政么?说来我还未来得及追究你信息缺误之过,怎么,着急把我们灭口吗?”
此言一出,周遭瞬间陷入诡异的死寂。
梁知会在震惊中压低声音朝严今期道:“你这宗前辈说话怎么比我还冲?”
“姓宗的,有的事情心知肚明既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代政脸色一撂,语气骤变,“那我今天索性把话说明白——川原如今也就莫临风能与我抗衡,那女人不能成事,信奉中庸和平之道,我欲掌握川原话语,必得首先拿点实绩出来,你们这群祸乱新城之徒就是给我开刀的肥羊。再者……”
他目光挪向梁知会:“那日我故意漏给你们信息,就是意在试探你们是否也别的帮手,结果——哈!谁能想到隐市最大的内应竟是堂堂过部长?她今日避风头暂退了,那就最好永远退下去,我会在她回来前站稳脚,所以今日,消除隐市一事我势在必得!”
“哦,”梁知会四下扫了一圈,“意思是,和谈不成就会用武力清除。就这两个选择,二选一,是吧?”
代政静静地垂眸立在那里,算是默认。
“‘收编’之语说着好听,实际人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隐市并入川原后,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改得面目全非,至于隐市重要人等么,那就是寻机监视的监视,下狱的下狱,代处长一手遮天之下,这辈子谁也别想出头。”梁知会道,“代处长,我只是翻译一下你的话,你别介意。”
这回,严今期却没再阻止梁知会,而是转向宗云乡,用从前俗世的礼仪与她一拱手:“此番隐市如何选,全凭宗前辈做主。”
“我选么,”宗云乡上前一步,仰着头蔑视着代政,眼里浮现出压抑着的怒意与愤慨,掷地有声道,“宁死不合流。”
“好。”代政似乎反而还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笑意,轻飘飘地一挥手,“来人,把这儿全给我砸了——一寸不留,人么,全都给我押回川原候审,抵抗抓捕者一律按暴徒处置,不服的都给我打服为止——不用怕打坏,打坏了也是犯人自找的!”
“去你爹的自找!小心——”梁知会一把拉下严今期,闪过一个招呼过来的棍子,单手握拳飞快地往来者手肘处一垂,一把接过飞出的棍棒,紧接着低身往他下盘扫过去,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那人瞬间就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哀嚎。
梁知会:“懂不懂什么叫从小斗殴经验丰富啊?来啊,打起来!”
被梁知会一把甩开还没缓过神的严今期:“……”
已经面朝下被代政按在地上拷上的宗云乡:“……”
梁知会早就对川原怨气冲天——尤其安全处其处,又许久不曾放开手脚干过架。她仗着技巧和速度打退几人,高低却也挨了几下,反而斗志更高,又兼深知在这种干架如何拿捏对手心态——她擦掉嘴角的血沫,拎着棍子主动朝人冲上去,就足以在气势上将对方压下去一头。
“知会!”严今期唤道,见梁知会充耳不闻,但远处代政已然拿起了一根特制的棍棒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沿途有隐市的人试图拦他,却只见代政用手中棍棒一碰来人,那人就浑身一僵,随后剧烈地抽搐一阵,直挺挺地“嘭”得摔到了地上,嘴唇哆嗦着,口中吐出白沫。
严今期心神俱颤,几乎不敢想到梁知会被这样对待的场景,趁着故作虚弱之时,手肘猛地往后一击了,正中身后那人下颚——
“操!”那押着她的人一把甩开她,捂着嘴巴后退几步,吐了一坨血糊糊的东西在手心。
严今期不管不顾,手上还拷着金属手铐,直直朝梁知会那边跑去。
梁知会那头一个不察,棍棒与对方相击之下,虎口巨震,整条手臂疼得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棍棒自然也脱了手。
她只好下意识拿抬手挡在身前,准备硬抗对方飞来的那一棒,脑子里迟钝地想着:
完了,手要废。
可竟然就在那一棍还没飞来之前,下半身就一股大力,趁她不察,将她整个人拉了下去。
“啊嗷!”梁知会肩膀着地,摔得龇牙咧嘴,这才发现拉摔自己的罪魁祸首竟是严今期。
她还未及细看,严今期便不由分说地把她揽到身下。
梁知会这才看清代政手里拿的东西:“电、电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