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
,两次都是打伤了生人。”严今期回忆完,抬眼看着她,“你突然那样急得走,是因为那个世界在急召你回去么?你受到什么处置了么?”
梁知会心里有什么封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在严今期不失柔和的低语里,一步一步地决了堤。
她一向知道严今期细心,也知道她善于默默旁观,在不起眼的地方照顾别人。譬如在山中村里,梁知会其实知道,村里不乏有对严今期心怀感激的村民。严今期的善意不常表达,却总有人能看入眼里,否则草环和圆石两个小孩也不会日日前脚后脚地黏着她。她在松石镇时,邬家小姐和老太太主动收留她,还与她处得甚是和善,要说是什么使这种良性关系运转如常,便不得不提严今期自己的特质。
梁知会同样浸润于她的这种特质。如今回想,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地与严今期走到这一步的?最初相见,她便觉得严今期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使人待在她身边,即便什么也不做,便能自然地感到平静。
再后来,她一步步看到严今期付出的善意受挫,可她却没有表露任何的嘶声力竭,这使梁知会有了一个错觉,好像严今期对这些误解非议的情绪起伏,甚至赶不上她这个旁观者。
这样的一种感觉牵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探索她,甚至亲近她。这根细线拽着她的心,本能让她在安全处监牢受挫后想要见到她。
严今期没有让她徒劳、让她扑空。松石镇上第一次重逢,她什么也没有说,可严今期就是会轻声地问了她一句——
“怎么了?”
那一次的三个字让她忍不住倾身拥抱,可这一回,她只能站在原地。
梁知会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双眼变得模糊,有时只要一瞬间。
严今期看着梁知会逃也似的背过身去,忍不住从榻上起身:“是什么惩罚?”
梁知会只是背着她,摇了摇头。
严今期上前几步,扳住她的肩:“若是训话留档倒也罢了,可有什么身体上的……”
严今期话音顿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的手?”
梁知会仍然背着她,想解释但奈何还在喘气,怕自己一开口就声音发抖,摇头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严今期抬起梁知会的爪子,“指甲是怎么回事?你们那个世界,还要做拔人指甲这样的事?这在生人世道里也早就弃之不用了!”
“不是,不是。”梁知会终于开口说话,把手暗搓搓地握成拳,藏着指尖就不给她看。
严今期皱眉:“好,我不问你是怎么回事了,但你至少让我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好么?”
梁知会耷拉着眼睛,松开手:“你的手呢?你的手心也有伤。”
严今期头也不抬:“一会弄。”
严今期一个一个地掰开梁知会配合度不高的手指,仔细地检查着。
梁知会看着她下垂的睫毛,突然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安静,忍不住想一直说话:“可是我碰不到纱布什么的,我应该也碰不到药酒药粉这些,我能碰到的只有你,还甚至都碰不到你的衣服。这你也处理不了啊?”
严今期颇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转身去找药。
梁知会不住废话连篇:“我甚至坐不了板凳,我现在还能当场穿墙——但是我又能站在地面上,挺奇怪的吧,我一直觉得这不合理。我试过坐在地上,这也是可以的。”
严今期将一瓶药酒倒在手上,顺便清洗着手心的伤口。
那淡黄的药酒淋上血肉,看得梁知会眼角一跳:“你别这么粗暴啊!用纱布沾了慢慢擦拭不好吗?”
“放心,不会这样淋你。”严今期将药酒擦去。
“我倒是想淋,可是药酒也淋不到我。”梁知会小声道,看着严今期竟然直接上手,用自己的手指替她清理血迹。
梁知会下意识一缩,又被她拽回去。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那里?”严今期状若无意道。
“你是说死吗?”梁知会满不在意地说出那个字,“据说是去年三月吧。”
严今期听到这个时间,手头一顿。
“和你那位故人是同一年罢?”梁知会装作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巧合。”
“‘据说’?”严今期没有抬头。
“这是严谨的说法。”梁知会道,“因为生前以及死后到过老师带我去新城的这一段记忆,都被提取走了,也就是我们常说记忆消除,这是为了避免执行任务时与生前世界发生勾连。”
严今期一下抓住了里头的关键信息,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你不记得生前事了?”
梁知会:“是。”
严今期悬起的心顿时落了地,仿佛心里有一道横着的障碍被打开,泄入了一丝光亮。
她暂时中断了伤口的处理,转身去擦拭自己手上的血渍,试着道:“既然你不记得生前的事情,又为何能一口否定我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