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阿尔杰眼里盛满了渴望和想念，他想念妈妈的拥抱和抚摸太久了。

他已经十九岁了，身体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壮的男人，但脸上却是稚气一片，尤其是眼睛，里面还有着孩童的天真。

“我也想你，宝贝。”

不过四十的妇人，却已经两鬓斑白，容颜苍老。她接了很多浆洗衣服的活儿，没办法，她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些苦活累活。她没日没夜的干，攒下的钱，也就勉强够给阿尔杰教治疗费用的。

“妈妈。”阿尔杰好像是想要抱她，只是他的手被电击手环拷着，刚一动，手环便发出电流，阿尔杰痛苦倒地。

妇人慌张起身，想要去搀扶阿尔杰，却被看护阿尔杰的护工拦住。

“您还是离他远一些，他最近的情况不太好。”

“我只是太想你了，妈妈。”阿尔杰低下头嗫嚅道，“是我不好，我弄坏了椅子。”

“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力气大了一点而已。”妇人忙安慰道。

“下一个开放日，我不一定能赶得来，你看，能不能让我和孩子多说几句话？”妇人恳求地看向护工。

“行吧，行吧。”

妇人看上去实在可怜，阿尔杰现在也不在发狂的状态，护工思索了下，便解开了阿尔杰的手环，好让他们母子团聚。

“妈妈。”阿尔杰笑着张开双手，将母亲拥入怀中。

然后，这个瘦弱的妇人被活生生撕扯成了两半。

护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接下来就是一下一下的捶打声，医院新购的椅子质量不错，直到把人脑袋打烂，都还没完全散架。

阿尔杰抹了抹脸上的血，妈妈，我送你上天堂了，你会幸福的。

“二楼有病人发病了！”

病人发狂杀人，医院内人心惶惶。

陶羊还不知道这些，她抱着小女孩走在丰茂的水草地里。秦松没有跟着她们一起来。

“姐姐，我们来院长室干什么？”小女孩问道，她不喜欢来院长室，院长也是医生，但是是医院里最凶的医生，她不喜欢。

陶羊看到的则是破败的神像。

“让姐姐考考你，这是什么？”陶羊拿起一块神像上剥落的碎石。

“……我不知道……”

小女孩有些羞涩。

“我还没学认字呢。”

这是纸张？陶羊摩挲了下石头。

那这座神像在医院的世界里该是一本写满了文字的本子。

陶羊尽可能地将碎石揣进兜里，等回归医院的世界，她就能看到碎纸片上写的是什么了。

“姐姐、”

小女孩突然抓紧陶羊的衣服。

“姐姐，外面……他们在哭……”

门外走廊的哭叫声，让小女孩很害怕，人们好像在被什么怪物屠杀着，她太害怕了，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有效的语句。

“外面有人？”陶羊小声引导着小女孩。

“是，他们很害怕。”

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声凄厉，小女孩身体直颤抖。

“别怕。”陶羊轻抚着小女孩的背。

“门已经关了对不对，我们去把门锁上好不好？”

院长办公室的门是特制的，这里很多房间的门都是如此，正常木门之外，还有一层厚厚的铁门，只要将铁门锁上，几乎就可以抵御外界一切人力能及的袭击。

一名身穿长袍，面容慈祥的老者从水草地边上走过，连陶羊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温暖人心的神圣气息。怪不得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恶魔，原来是被老者身上的神圣气息给赶走了。

“神父，你看到我的小羊了吗？”

在很远的一个小山坡上，牧羊女冲着神父挥手。

“姐姐，我把门关好了！”小女孩搂紧了陶羊的脖子，小声说道。

【你偶遇了神父】

【向神父忏悔自己的罪孽，就能直接结束游戏，带着现有的积分回归空间，本游戏记为完成】

游戏记为完成的意思就是除了没有通关奖励外，其他和通关待遇一样。

……

陶羊终于知道她要忏悔的是什么罪孽了，是她为了自己离开游戏放弃小女孩生命的罪孽。

这可能是陶羊在游戏里唯一一次看到神父的机会。

陶羊和小女孩的关系其实也没比和秦松好多少，就只是见过几次面，做过一些并不深入的交谈，知道些小女孩的身世罢了。

游戏世界的NPC没什么重要的。这句话不是冷血，而是只有这样想，很多玩家才能继续进行游戏。

给玩家道德选择，让玩家选择放弃良心就能通关，陶羊不信游戏世界里会有这么简单的选择。

她想到一件事，